打赌

那日之后,袁少安一次都没再去找过彭春儿,每日不是在干活,就是去干活的路上,正好李大叔来动工修灶台,她可不就更有事干,让自己完全停不下来。

没过几日,灶台修好了,少安喂起猪来也轻松不少。当日午间,少安正在自家猪圈忙碌,她那好玩伴刘望喜巴巴的跑来告知,彭春儿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今年秋收后,九月底,也即是不到三个月后。

少安听了,内心泛起丝丝波纹,却是啥也没说,继续埋头干活。

刘望喜站在她身后,习以为常地捏了鼻子,蹑蹑蹑往门边退去,尖声怪气接着道:“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都铲了好久的猪屎了,能不能歇会儿?”

少安头也没回,抬起胳膊蹭一蹭脸侧,抹掉汗水,又继续。门口那边的刘望喜知道劝不住,只好转个话头,

“诶,我昨儿路过村长家,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少安终于应了,极为敷衍的应。

见对方如此态度,刘望喜很是没趣,却仍是忍不住卖关子,觉得需要找些乐子给少安提提神,不然她从彭春儿那里受到的打击太大,没日没夜的铲猪粪也不是办法。

“看见一个身段好得不得了的姑娘,长得标致,声音也好听,保证你之前没见过的。”

一说到美姑娘,少安顿时来了兴致,停下动作看过来,挑眉问:“这村里还有我没瞧见过的姑娘?还是个标志姑娘?村长家?难不成是村长的亲戚?”

“哼哼!今儿午后有空没?带你去瞧瞧,我瞅着那姑娘能把彭春儿比下去你信不信?”

“哟呵!这可是你说的昂!我就随你去瞧瞧,那姑娘要是有春儿好看,就不说了,她要是没有春儿好看,我要你好看!”

少安自是不信,这村里真是没见过能将春儿比下去的姑娘,至于别地儿的,她也有足够的信心,不会有。只是她那自信又霸道的言语唬得刘望喜一阵不爽:“这怎么算我都占不上便宜啊!你要是明明觉得比春儿好看又嘴硬说没有……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不干!”

呵呵,谁也不是个傻子,哪能事事都叫她袁少安牵着鼻子走。刘望喜言罢,翘起嘴巴转转眼珠子,顿时又来了主意,

“这样,咱们打个赌,找个眼伶眼俐不偏不倚的,他要是觉得那姑娘比春儿好看,就我赢,相反的话,就你赢,咋样?”

这个乐子不错,少安也来了劲儿,斗志都被激了起来,信心满满道:“成啊!就跟你打这个赌!赌注呢?”

“这个简单,到时候赢的人让输的人干一件事儿,输的那个不准抵赖,叫干啥就干啥,不太过火的就成!”

“一言为定!”

这二人自儿时起便臭味相投玩在一处,碰上啥好玩儿的,三不五时便会打个赌,比个试,大都袁少安赢得多,赌注也多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取乐子自居多。如此,两人便把这消遣时光的小打小闹时常玩着。

这回刘望喜信誓旦旦,少安也都不甚在意,只当他输再多也乐此不疲来玩儿,爽快地应下,转身又继续忙,没能顾上看看门口那个心痒痒寻乐子的人,盯了她的背影笑得一脸猥琐奸诈……

临近申时,少安看看天色,与刘望喜约定的时辰快到了,便停下手中的活儿,把斧子往边上一扔,抓起颈间的巾子抹抹汗,回房洗手洗脸擦身,快速换了一套衣裳,从房里出来,去给厨房的娘亲报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