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苏亦清又站住了，她又陷入小小的烦恼旋涡中去了，“我明天万一不小心赢了莫老师，他要是一生气不肯答应我了怎么办？那要是，我输了呢他肯定会觉得我的球技烂，不配给他做助理，我是要赢呢还是要输呢，好难选择，霏霏，你说呢？”

她把这个“世纪性”难题抛给顾佳霏。

顾佳霏翻翻白眼：“得了，你能不能赢都是个问题。”

“好吧。”无情泼了一盆冷水，苏亦清耷拉下脑袋，绞着手指，“莫老师太厉害了怎么办，”不知怎么的，苏亦清莫名想到《田忌赛马》那篇课文，急切拉拉顾佳霏，“亲爱的，田忌赛马怎么说的？”

顾佳霏一头雾水：“什么田鸡？赛什么马？”

苏亦清已经开始低头掏手机百度了，“就是那个孙子兵法。”

顾佳霏不太明白了，“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怎么就搞到孙子兵法去了？”

“我就是在想，明天我要怎么做才能在输给莫老师的情况下让他认可我，感觉我不是太弱，或者赢了他，又给足他面子，让他脸上有光。”

苏亦清边解释着，边在百度搜索框里输入“田忌赛马”，很快搜出一堆，与此同时，顾佳霏叹了口气：“你倒是挺替莫老师想的，不过你为这种可行性几乎为零的事情费脑筋，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琢磨琢磨明天怎么让他输的服气吧。”

苏亦清显然没有听进去顾佳霏的话，在搜索页面里精心挑选了一条看，小声念出来：“田忌的下等马对齐威王的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这个故事生动地告诉我们一个哲学道理：量变和质变的相互转化，是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田忌采用孙膑之计，只是将自己赛马的顺序调整了一下，事物就产生了结构上的变化，引起量变，这种量变最终产生质变，以弱胜强。”

“有什么启发吗？”顾佳霏打趣她。

苏亦清缓缓吐出一口气，退出软件，“太难了，我的脑容量可能装不下。”

顾佳霏爆笑，捏她肉肉的脸蛋：“苏亦清，不带你这么可爱的。”

苏亦清晃脑袋，摇开顾佳霏的手，浅浅皱着眉心：“我都愁死了，你还开玩笑。”

顾佳霏配合地收敛了表情：“嗯，那行吧，请说出你的故事。”

苏亦清摸着光洁的下巴，愁道：“我明天过去，和莫老师打过球以后，是不是就会和他熟一点了，那他会告诉我他的考验是什么呢？”

顾佳霏：“走走走，我们买奶茶去，你不是要请客吗？”

这天晚上，苏亦清莫名兴奋，一个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起来，对着镜子一照，艾玛，这黑眼圈丑的吓死一个人。赶紧化个妆盖过去，室友起来上厕所，路过她身旁，看了一眼，“一大早起来化妆啊。”

苏亦清头也不会，对着镜子抹粉，随口回了一句：“黑眼圈，丑死了，我妈中午过来看见了会吓到的。”

“哦对了，”苏亦清想起来，“我妈会带饭菜过来，中午不用去食堂了。”

“好。”室友爬上床睡回笼觉。

苏亦清继续画脸。

没过多久，顾佳霏也起了，她没忘记答应苏亦清练球的事。

两人整理好，轻轻带上门走出去。

下到二楼，顾佳霏一摸口袋：“我校园卡忘记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