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出院后也仅仅过了三周时间。这三周,对于何婧来说可谓是兵荒马乱的二十来天,第一周,每天无可奈何地陪褚廷君出门找“高人”;第二周,每日早上醒来就奔着公园去抓人;第三周,终日想办法拽着她看表演视频,此外,还暗戳戳地请来心理医生与她聊天,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担心被她察觉。
好在,假期完了,被虐的人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了。何婧简直要感动得哭泣。
这日,是谢影回公司的日子,一大早何婧就把她扳直了身子压在梳妆台前。拿起乳液的瞬间,她这才意识到这整整一个月时间谢影居然都是素颜,就连先前多次出门时都没抹防晒霜,这种事情对于女艺人来说能忍?
“作孽啊姐姐,要是老大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何婧心下一阵后怕,赶忙按压瓶口,将挤出来的乳液细致均匀地涂抹在褚廷君脸上。“是不是不化妆时候脸能得到充分休息啊?你看你防晒霜都没用上,每天跑跑跑的居然没黑,这皮肤状态看起来也还行,哎呦真烦,化妆品什么的真是不知道怎么用,就不能谁来发明个又护肤又美颜的化妆品么?一步奏效多好,那可就掌控了全世界妹子的钱包啊……”
褚廷君强忍下那股子不自在,又忽略耳边的碎碎念,僵直着身子任由何婧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不得不说,何婧行动还是蛮有效率的,二十来分钟就把褚廷君从头到脚收拾得人模人样的。镜子里的褚廷君梳着个高马尾,化着淡妆,显得很是清爽利落,然而,身上却是穿着件纯白的无袖及踝长裙,上身还套了件长袖防晒衫,整个人可以说是套得严严实实的。何婧本来挑的是件青灰色的及膝连衣裙,可是褚廷君死活不愿意穿,她只想穿运动服,去公司穿运动服怎么也说不过去,俩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折中选择了现在这套。
“哦对了,还有眼镜,今天你要不试试戴隐形?”何婧将她几缕垂在胸前的头发给顺到了背后去,问道。
“不必。”褚廷君摇头。
何婧根本不放心:“心还挺大。”接着,她伸出了两只手指,问道,“来,这是几?”
褚廷君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地转移开了视线,她不想和傻子说话,不想。
“那行,走吧。”何婧没脾气地收回手,随后从衣柜里选了个白色的单肩包,将手机钥匙纸巾钱包之类必备的小东西给装了进去,递给褚廷君。
接过包后,褚廷君脑中不知为何有几秒放空,待她回过神时,何婧已背上了自己的包,正一手撑在鞋柜上换着鞋。快步走到门边,她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穿上。
公司和公寓离得不远,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前台的妹子捏着鼻子朝她们扑了过来。
“悠悠,一个月不见,你变这么热情啦?”何婧对于悠悠妹子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十分意外,但还是张开了双臂去拥抱她。
谁知悠悠竟也懵逼地看了看她,接着抬起空闲的一只手跟她们打了打招呼:“影子姐、何婧婧早上好!”然后越过她俩往外冲去。
究竟什么情况?
“玲大头,你赶紧把你的毒气包给我拿走!”悠悠贪婪地呼吸着清晰的空气,同时劈头盖脸地朝刚进门的另一个剪着齐肩发的高个儿女生怒吼道。
被称为“玲大头”的妹子更是一脸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啊?毒气包是什么鬼?”
悠悠表情一滞,下一秒狐疑又坚定地转身朝前台方向一指:“前台的那颗榴莲啊,不是你的还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