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从中悟出一个道理:世上没有谁弹琴弹得过伏羲,世上没有人捏泥人能捏过女娲。我倘若想获得最大的法力,必须从自己的特长上下功夫。
我擅长画画,最重要的是我会画情,且这世上能画情的却只有本依兰一神,因为我的心是拿感应万物的女娲石补成的。
我想凭画情这个特长铸造出一个新的法器,将人妖魔鬼仙神六界之情分别绘在六幅画上,名为《梦华录》。
情无疑是把双刃剑,即可伤人,亦可救人,六界之中,有思想的便有情,这将是个伟大的法器。
耳畔传来一阵鸟叫声,我慌忙收了尾巴落到树下的秋千上坐好了。
与此同时树梢已经停了只百灵鸟,几缕粉色光华后,它落地变做个小丫头。小巧且微胖的身材,双丫髻已经凌乱,圆圆的脸颊上挂着汗珠,水弯眉堆着欢乐,铜铃眼含笑意,白袄粉裙上沾着泥土,腰间系着赭鞭,背上歪背着满满装草的竹篓。
她张开双臂大步朝我奔来,水弯眉与铜铃眼含笑意,声如铃铛作响:“师父,吟画想死你了。”
吟画就是那个法术不怎么地闯祸一流的小徒弟。
我晃着秋千避开:“小徒弟又改行喂猪了?”
她翘起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师父怎么能骂自己呢?这是蓟柏和萆荔,专治心痛畏冷。”
搞半天是为了我的病。
病因起于五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女娲与伏羲事务繁多无暇保护女娲石,故将石藏于我心中,用意是若有谁想要得到女娲石我能以命相护,没成想争夺之中,我惨败被对手碾碎了心,女娲为保我性命将心与石融为一体。
性命虽然保住却留下后遗症,我见雪则法力全失、痛不欲生、直至灰飞烟灭。我本该住在昆仑山瑶圃仙境,但昆仑山常年积雪,所以女娲将瑶圃交给其他神女打理,我则住在这里。
但这样古怪的病也并非无药可医。三年前,我去临安时偶遇一场大雪,痛的几乎灰飞烟灭,但被三个神秘姑娘的搭救了。
三位姑娘说生命是无价的,我必须报答她们,而艺术也是无价的,所以央我作幅画报答她们。
我收回思绪:“是的,我听说你是会医术的你的医术就跟鸟窝一样。”
“跟鸟窝一样有家的温暖吗?”
“跟鸟窝一样漏洞百出!”
“。。。”吟画一脸尴尬摘下竹篓寻觅:“颜姐姐呢?吟画替她采了美容的蘨(yáo)草。她还没有回来?”
她口中颜姐姐是我从临安时捡回来的凡人,我两个好姐妹之一。
我点点头:“来仪脚力有限,她和昆仑山熏华神女一起去。”
吟画踮起脚尖凑近我耳边:“您告诉我,佛魔是不是重生了啊?佛魔是女娲族宿敌,我们这回去人界是不是同佛魔有关”
她话题转的太快,我惊叹于她的聪明。
佛魔确实已经重生了。而且是在五年前的三月十五,女娲神识预言到佛魔会在苗疆一家农户转世。命我前去诛杀。
可那件事我却办砸了。
只因我下手的时候女婴突然对着我一笑。我觉得石头心都化了,大概那笑容牵动了我体内潜伏或泯灭多年的母性因子,结果错过了下手的最佳时机……
此去临安为的就是重塑宝莲灯,集合消灭佛魔的最大力量。
可是为迷惑妖魔蠢蠢欲动之心,我放出假消息:佛魔已经被灭,佛魔还没出生,佛魔被囚禁在东皇钟,佛魔被人放了……
真实答案就清清楚楚有理有据摆在世人面前,可妖魔首先就把排除了正确选项,理由是它条件给的太充分太侮辱智商了。
但事实便是如此。于此看来生活中存在很多问题,复杂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你的思维,答案简单到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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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不明白:“你又在哪听到什么八卦了,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