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这可是大豆?”吃了半辈子豆饭和藿叶的她当然对大豆的味道熟悉了。不过这个比大豆软滑多了,几乎不用咀嚼就能咽下去。她吃起来也容易。大豆比肉类便宜,以后儿子也不用为了她特意把肉炖得酥烂。
“这叫豆腐,母亲若喜欢就多吃些吧。”庖乙又多舀了一勺到瞽媪的碗里。
“你也多吃些啊,别光着给我夹菜了。”瞽媪摸索着将食案上的碗碟向庖乙的方向推了推。
“知道了,母亲。”
用过哺食后,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靛蓝色的天边还留着一抹暗红。白晋将餐具收拾后又泡了明天用的大豆,他擦了擦手上的水,长舒了一口气。
“忙完了?”醢稷走了进来。
“算是吧。”白晋再次环视了一下厨房,没什么还没做的。
“你跟我来一下。”醢稷朝白晋招了招手,带着他进了那间原本放有石磨的房间。那间房间摆放的东西太多,白晋为了方便就把石磨挪到了另外的地方。
纵然开着窗,但日已西沉,屋子里一片昏暗,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影影绰绰。醢稷点燃了插在墙上的松油火炬,屋内顿时明亮起来。有时候醢稷需要工作到深夜,若是点油灯,灯油不但贵而且照明不及火炬。醢稷年纪大了,点火炬看得清楚些。
“从今日起,我正式教你制作醢。”不知是不是火光摇曳的问题,白晋看到醢稷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表情也变得恍惚起来,那是一个人在回忆过去时常露出的神情。
“可你已经把秘方给我了……”白晋道,他知道古代很多传统手艺都不传外人,能够得到制作醢的方法,他已经觉得已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