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其二十四

萧月白略略一扫,朝周惬道:“刘垣这遗书许是凶手伪造的,周······”

周惬打断道:“微臣已请翰林院的康大人验过了,康大人可证明这遗书决计不是伪造的。”

说罢,周惬瞧了眼萧月白,而后盯住了颜珣,快手夺过萧月白手中的遗书,平展在颜珣鼻尖,步步紧逼:“二殿下,这遗书所书与王姝证言相吻合,你要如何解释?昨日你凭借诡辩将王姝逼得哑口无言,甚至还妄图将罪名加诸于王姝,而今你又有何新的辩词?”

“我······”颜珣堪堪吐出一个字,周惬不予他说完话的功夫,扬声问药铺俩人:“那日买下‘九杀’之人可在其中?”

药铺俩人皆是摇首,那药铺掌柜道:“那人并不在其中。”

周惬再问:“你可瞧仔细了?”

药铺掌柜答道:“小的是做生意的,凡是亲眼见过的客人,断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就忘了干净。当时小的虽只看了一眼,那人就将面目遮掩了去,但只那一眼,便足以让小的记下那人的模样了,那人的确不在这八人之中。”

周惬略略吃了一惊,对刘氏夫妇道:“你们且去瞧瞧这八个內侍之中可有那日你们见过的俩人。”

老妇饮泣不止,泪眼朦胧地瞪了颜珣一眼,才径直向着那八个內侍走去。

她抹去泪水,双目圆睁,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內侍,目光狠厉,好似淬了毒液的匕首,要剥去內侍的皮囊,将藏于其下的骨头、内脏、经络都看个分明。

八个內侍站作两排,她从第一排第一个端详至最末一个,都未寻到那日抬着一万两买命钱的俩人。

她忽觉全身上下气力尽失,阖了阖眼,整个身体猝然向下坠去,幸得身旁的老翁搀扶,才未摔倒在地。

老翁方才也将八个內侍悉数打量了一遍,亦不曾发现那俩人。

周惬见老妇一副几近昏厥的颓唐模样,便知那俩人不在其中,但他仍是开口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