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珣身上传来的伽楠木的香气漫在萧月白鼻间,使得萧月白亦生了困倦,他一面透过狭小的天窗,仰望着外头被铁栅栏切割成细长条状的夜空,一面暗忖道:颜珣身在狱中,不知现下韩贵妃是何打算。
忽地,外头有指节敲击声窜入萧月白耳中,敲击两下后,稍停,又快速敲击三下——是子昭!
萧月白登时倦意尽褪,瞧了眼怀中沉沉睡去的颜珣,低声唤道:“子昭。”
陆子昭在外头应道:“公子。”
萧月白吩咐道:“子昭,你且去查查太子有何破绽。”
陆子昭应下了,又弹指将一瓶伤药从天窗送到萧月白面前,愤愤地道:“属下听闻大皇子的人伤了公子的双足,这是府中最好的伤药,公子快些上药罢。”
听陆子昭语调气愤,萧月白宽慰道:“我无事,你快些去罢。”
“是。”陆子昭应了一声,飞身而去。
萧月白知晓自己的双足不过是皮肉伤,未曾伤到筋骨,怕惊扰了颜珣好眠,也不去取药,只收紧了手,将颜珣抱得更紧了些,一阖上眼,便睡去了。
纵然身处牢狱,周遭腌臜,这一觉却是萧月白有记忆以来最为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