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说到：“婆婆就是和爷爷一起开的面馆，练的一手做面的手艺。后来爷爷病了，面馆才开不下去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婆婆就把手艺教给我。婆婆的一生都是开开心心的，她不希望大家因为她而不高兴，别苦着脸，高兴一下。”

忙抹了一把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严晟才说了一句，姜小余就乖乖听话了，婆婆笑而不语，很是喜欢这两只的这种相处方式。

婆婆今晚呆了许久，一直他们收摊，姜小余每每想照顾她，总是被她推开，让他们自己忙活，不用管她。

“婆婆，做好的面。”最后严晟递上来每回婆婆来拿走的。

“不用啦，总是吃这东西对手身体不好。老头子牙不好嚼，熬点肉粥好消化。”婆婆摆摆手，就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时间不早啦，我出来太晚了，老头子该着急了。”婆婆最后和他们告别。

走出几米的距离，在夜色中转回身去，收拾桌椅忙碌的两个身影映入婆婆的眼帘。

天地间一时寂静，她和那个人也是这般过了几十年，仿佛一眨眼，却已经过了一生。如今儿女争气，成家立业，都不用他们操心了。儿女孝顺，建议他们两口子享享清福，可是苦惯了大半辈子的，早就习惯了开店。何况谁也不乐意闲着，就拿着本钱开了个小店，可以遮风挡雨，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挣几个钱不是主要，人活着不总得早点事情做吗，不做了倒是浑身不舒服。

时常忍不住溜达出来，也是怀念那些日子。唉，终究还是老咯，总是爱回忆。

闭着眼都能回到耸立在绿草环茵中，全由冰冷的水泥组建的几栋高楼。要说她还有什么不想去的地方，唯一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可是不能不来，她的那位老伴就在这里，老头子在哪里，她就去哪里。

按了电梯，来到五楼，右数第三间的病房，就是老头子现在住的地方。

老头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鼻子塞了根管子，胸口也连了几根管子，她每每看着难受，只敢在一个人的时候抹眼泪。

“回来了？”

病床上的老人很虚弱，浑浊的眼珠子，视线已经不清楚了，只看见模糊的影子。但是对如此熟悉了的人，只靠感觉，都可以知道对方的方向。

婆婆上前，轻轻坐到床榻上，握住了那只剩下一层皮的老手，开始低低诉语，说起今天的天气，哪个儿子儿媳带着孙儿来了，说着楼下的花开得可好了，说了一天里所有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