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仁听了这话之后突然就很想对着孙青发火,但他忍住了,按捺着说道:“这与户部无关。我现在到户部想问的乃是河南的开发资金准备的如何了。”
孙青也不是傻瓜,虽然不知道赵官家为何这么大火气,却还是赶紧说道:“官家,之前在开发河南的事情上准备的乃是重开通济渠与开辟山东运河的钱。这件大事在明年的钱已经准备好。至于全面开发河南的钱,现在户部也没想好怎么开发,所以没办法定出一个数量出来。”
“那就定一个大概的开发章程出来。既然大都已经被我军攻下,蒙古军大概是不会舍生忘死的打过黄河,河南已经不用担心再被肆虐。”赵嘉仁讲完,就离开了户部前往兵部。
孙青看着赵官家的背影,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太好。旁边的的人也都一脸的不解,他们完全不明白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谁不长眼的敢得罪赵官家。
扭头看到户部的人员们的表现,孙青不满的说道:“现在就给我开会。做一个河南开发计划。”
赵嘉仁抵达兵部的时候,已经勉强收拾了怒气。在这么一个日子里,把兵部的人骂一顿是毫无意义的愚蠢决定。这一进兵部,立刻有人迎上来,“官家,我们接到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赵嘉仁一愣。
兵部的人看赵嘉仁的表情,连忙修正了自己的说法。“哦。是前太皇太后谢道清。蒙古人把她和一些被俘的女眷送到了大都。”
自从临安总投降之后,投降者们就被褫夺了一切尊号。大宋现在的太皇太后得是赵嘉仁的奶奶。
“其他投降的贵人呢?”赵嘉仁问。
“电报里没有说太清楚。”兵部的人们讲道。
赵嘉仁答道:“嗯。知道了。开会!”
“等等。官家。此时我们还不知道谢道清和女眷的真假……”
“把她们送到杭州不就知道了。”
电报把赵官家的最新指示送到了大都,大都那边立刻就行动起来。有了蒸汽车船,行船对风力的需求大减。先是用小型的蒸汽车船沿着河流把那些人送到直沽寨,再用大型蒸汽车船把这些人从直沽寨送到杭州。
自从求了官家之后没两天,文天祥接到消息,他的儿子要接受手术。又准备了一天时间,手术前的责任书就放到了文天祥面前。看着上面种种责任条文,文天祥并没有生气。在大宋,依旧是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时代。一般的寿命也就是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岁。年轻人的夭折比例并不低,便是豪门大族也是如此。就文天祥孩子的病症,能活下来才是奇迹。
看了责任书的文夫人已经脸色惨白,她声音颤抖的说道:“官人。我们不如再等等……”
文天祥重重摇头,“再等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手术,还能一搏。听天由命吧。”
说完这些也不知道是对夫人说还是对自己说的话,文天祥签完了字,接着一屁股坐到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眼紧闭。虽然知道人生无常,但是自己的孩子遇到生死关头,文天祥还是心乱如麻。文夫人也是大族出身,她也知道文天祥说得有理,于是坐在旁边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