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我听上面说,近期好像要提升我做设计部经理,也就是说有一个主管的位子要空下来……”见阿祉盯着电脑屏幕不吱气,主管不得不下猛药。
“真的?”阿祯承认,自己对“官”这个词从小就有一种无法抵抗的诱惑。这多半源于她的母亲。
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阿祯小学毕业的母亲,与众多文盲中的妇女格格不入,她总以为自己是个有文化的人,要过上与众不同的生活。可因为性格不咋滴,所有的好事儿,好像都有理由绕着她走。
终于,管理上走上正规的小山村,决定选一名有文化的妇女主任,阿祯母亲想,自己作为村里唯一的“文化人”,指定是板上盯钉的事儿。谁知,最后上榜的,竟然是那个小学两年没上完的,村支书的小姨子。
为此,阿祯母亲气得回到家,三天没吃饭。她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官儿,不在乎大小,可为啥老天爷就是拿她不当回事儿,时时处处难为她?
自己当不了官儿,阿祯母亲就把唯一的希望,转到她唯一的女儿身上。从三岁起便教导她,如果想出人投地,就得先当官儿。村支书的小姨子长得不比你妈漂亮,墨水喝得不比你妈多,咋就当上了妇女主任那么大的官儿?那是因为人家的大姐夫是当官儿的。
可令阿祯母亲失望的是,她“平头老百姓”的基因,在她姑娘阿祯那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扬。
上小学时,因为成绩平平,别说办干部,阿祯连个小组长都没当上。上了初中,自己发愤努力,想通过成绩混个一官半职,奈何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为了积极表现,阿祯一直以班集体为荣,梦想着当不成班长,当个劳动委员也行啊!不知是她的祈祷产生了效果,还是老天垂怜。那个当了两年半的劳动委员突然转校,回到原籍考高中去了。阿祯认为这可真是个“夺权”的好机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祯每天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开。目的只有一个,擦黑板,打扫卫生,“给同学们创造一个舒适的学习环境。”
就这样,她整整坚持了两个多月,就在老师公布,虽然快要毕业考试了,但还要选出一个劳动委员时,阿祯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巧。那天,她因感冒请了半天假没上学,下午班会上,老师就宣布了劳动委员的名字,不是阿祯,而是她那个懒得连鼻涕都不愿意擦一把的同桌。
原来她上午没上,没人擦黑板,班长就命令这个懒蛋上去表现表现,谁知他正表现的时候,被突然推门儿而入的班主任看见。如此,不仅获得了高调表扬,还得到了阿祯两个多月汗水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