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黎,我是白樱凝。”在他身旁坐下,白樱凝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来之前所有精心的妆扮,在此刻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竟然、完全不记得她,明明他们几个小时之前定下的约会。
“哦,是你。”白景黎恍然,有些歉意的笑笑,打量着白樱凝这一身,他抱歉的说:“白小姐,看样子,我好像订错了地方,你不会介意吧?”
白樱凝说要见他,电话里也没说是什么事。正好他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去酒吧喝喝酒,于是便提出晚上约在酒吧见面再说。
只是他没有想到,白樱凝会穿的这样庄重,庄重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把人约在这种地方,确实很不合适。
白樱凝心下失落,面上却没有流露也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来酒吧。”打量着白景黎的脸色,又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白景黎一顿,旋即笑笑,也没回答。招手让酒保重新上了一杯鸡尾酒,白景黎端起酒杯对她示意,“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不等她说话,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杯子往跟前一推,让酒保再续。白樱凝看得难受极了,想阻止,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他。
沉默片刻,眼见着白景黎一杯接着一杯,眨眼间灌下四五杯鸡尾酒。她让酒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喉咙呛了一下,烧得火辣辣的疼,几乎疼出眼泪。
“你是在担心苏简妩吧?”白樱凝说道,能让白景黎这样难过,除了是为苏简妩,她想不到别的,“她不会有事的,顾容琛会照顾她。”
“是吗?”白景黎不置可否,他是真有几分醉意了,不然也不会听到白樱凝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尚存的几分清醒,让他听到苏简妩和那个男人的名字之后,除了难过,没有别的情绪。
仰头又灌了一杯,白景称把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放。酒保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他满上。他举杯,刚要继续喝,一只手横了过来。
白樱凝再次夺下他手里的酒吧,眼里有伤心,也有愤怒,“白景黎,你这样算什么?如果担心她,你可以去医院看她,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你别管。”白景黎劈手就去抢,话一出口,他顿了顿,原本迷离的目光,此刻亮得慑人,他死死的盯着白樱凝,“你刚才说什么?”
他好像忽然清醒了过来,白樱凝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她缓缓放下手里的酒杯,有失落,也有不甘,“我……我说,既然放不下她,你可以去医院照顾她,我想顾容琛他不至于……”
“医院?”白景黎却是重复了这两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猛地一把拽住白樱凝的手,“你是说,苏简妩现在人在医院?”
白樱凝大吃一惊,不解的看着他,“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白景黎惊住,半晌才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了?”
不用说她都明白了过来,原来白景黎还不知道苏简妩住院的事情。白樱凝别开视线,不知道自己在这当中,究竟是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想必是苏简妩没有告诉他吧,何况,以顾容琛的立场来看,他也不会希望看到其他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献殷勤吧。那她这么做,究竟是算什么呢。
原本是为了她自己,可没想到,有些话不用说,她就已经输了。
“你想知道她怎么了,就自己去医院吧。”白樱凝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那种难堪而又羞耻的感觉,深深淹没了她。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失败。说好的为自己争取一回,可那个男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眼里都看不到的人,又怎么走进他心里?
她又怎么为自己争取?如何争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