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哄抢渡河,其结果只能人仰船翻,船内悍卒像落汤鸡在喝水内扑腾。
也有不少精骑,沿瞧着乘船渡河无望,策马冲进水流湍急河水中,企图尝试直接从河水内渡河
袁鸣沙派悍卒连环射杀,亲自领兵奔向阚坤荣临时仓皇部署的防线内。
籍籍无名突厥将领,也想阻挡他的兵锋,令古默尔,阿黛诺澜逃离。
这不可能!
两支精锐,约莫近十二万悍卒,袁鸣沙领兵以碾压之势狂杀。
狭小河道拐弯处,啥喊声,战马嘶鸣声,河水咆哮声,混在一起。
鲜红的血液,从地面横七竖八尸体下潺潺流进河水中,河岸边缘尽是血红色。
阚坤荣心思明镜,他麾下儿郎,挡不住唐军。
不过,能阻挡唐军前行,拖延唐军前行步伐,为古默尔,阿黛诺澜争取逃离时间。
他与麾下突厥儿郎的死,有价值。
时间徐徐流失,有阚坤荣带兵布防,尽管收效甚微,但的确给古默尔,阿黛诺澜,及惊慌失措的突厥骑兵,挣来渡河时间。
骑兵在下游处找到浅水处,策马冒险渡河,湍急河水内,有战马及兵勇被河水卷走,然更多骑兵安全渡河。
南方,杨钺,阎岳枫领精骑抵达无定河时,目睹有突厥将领在布防抵抗,众多突厥精骑徐徐渡河。
河水被上游流淌进河里的鲜血染红,上面密密麻麻漂着浮尸,狭长的河面,若非河水流淌,甚至很难察觉此处有河流。
杨钺哼笑,扬起画天长戟指向无定河,冷语道:“草原上纵横四方的突厥精骑也有今日落魄处境,哈哈哈,公羊孙带你麾下弓箭手,帮助袁鸣沙作战,黄昏前,不必抓俘虏!”
“遵命!”公羊孙朗声道。
未曾久留,带麾下精兵靠近战场。
此刻,杨钺端坐马背,持画天长戟,居高临下静观其变,冷冽森寒龙颜内,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昔年,突厥强大,大唐衰弱时,突厥常常南下打草谷,侵犯大唐边境。
为保证边境安定,不晓得多少大唐儿郎惨死在突厥刀锋下,多少女子在破城时,被突厥掠取北方。
今日,突厥军处境堪忧,他欲一鼓作气消灭这支精骑。
若有时机成熟,割下古默尔首级送回突厥,让阿古斯好好欣赏!
耀眼光芒照射在无定河。古默尔,阚坤荣,阿黛诺澜,望向上游流淌下来的滔滔河水。
纷纷忍不住长叹。
无定河!
决定他们生死地方!
渡过无定河,他们跳出唐军包围,勉强安然无恙。
然而,春季上游冰雪融化,河水暴涨,水深处,战马无法穿越。
弯曲河道内,密密麻麻聚集十余万狼狈不堪的骑兵,在狭小地域内倍感拥簇。
人多船少,河水湍急。
前方滚滚河水,后方滚滚精骑!
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尚未摆脱十余里外穷追猛打的杨钺麾下唐军,无定河上游山坳坳内,又猛然杀出唐军。
突厥军处境堪忧啊。
再不设法渡河,这狭小紧促的地方,将是突厥儿郎埋骨之地。
“王子,你带长公主率先乘船渡河,末将领部落儿郎在构筑防线,争取阻挡唐军,拖延时间,好让王子,长公主有渡河机会。”
南方传来的杀声如雷贯耳,无定河上游唐军眨眼即到,阚坤荣思量再三,请缨向古默尔道。
“将军,临时仓皇布防。你账下儿郎怕全战死此处!”阿黛诺澜玉面苍白,身躯微微颤抖,嘴唇铁青,惶恐无助的询问。
遭遇唐军伏击前,她还暗暗希冀,突厥儿郎霸占长安,在大唐皇都内游历。
怎奈杨钺领兵设伏,局面恶化速度,出乎预料。
杨钺!
这大唐皇帝御驾亲征,俨然不留给他们任何喘息时间!
“是啊,阚将军。阿姐忧虑没有错,临时仓皇布防,怕挡不住杨钺啊!”古默尔纠结的说。
半日前,他亲眼目睹阿扎克带部落儿郎前去阻挡唐军,可惜半个回合不到,阿扎克与帐下精兵,被涛涛唐军的淹没,没有再传来丁点消息。
“王子,唐军时刻而至,切勿耽搁啊!”阚润荣眼眸望向无定河上游,唐军越来越靠近,连忙催促道:“末将只盼王子,长公主念及末将苦劳,照顾照顾末将部落。”
闻声,古默尔紧攥着拳头,南方扬尘滚滚,上游杀声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