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心似明镜,部落旱情严重,人口损失过多,已经不能向他提供充足的兵源了。
稍之不慎,他可能让伊然从四大王爷中除名。
当前,唯有尽可能的收集残兵,保证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
中受降城,府衙内。
左谷蠡王,苏离返回时。
伊然,铁木尔,目睹苏离伤痕累累的样子,纷纷倒吸口冷气。
纵然他们能够想象出苏离在南门遭遇了什么,可亲眼目睹苏离身上的伤势,却仍然紧张万分。
也许苏离身上没有致命的创伤,可浑身上下被铁片,箭矢割伤,刺伤的地方极多。
苏离走进厅堂时,伊然亲自起身相迎,神情严肃的说:“这一战,多亏苏将军了,将军休息后,本汗会隆重赏赐!”
突厥主力被迫留在城内,为鼓舞三军气势,伊然准备树立典型,提拔一批人,打压一批人,把能征善战的将领安排在属于他们的位置。
苏离尚未出声,左谷蠡王却严肃的道:“汗王,今日守城左贤王临阵脱逃,又遭遇唐军三波猛攻,导致左贤王部几乎伤亡殆尽。
然唐军在锋芒正盛时撤退,末将与苏将军皆怀疑,明日唐军会如法炮制,继续攻城。”
“左贤王之事,本汗自会处理!”伊然眼眸划过一抹厉色,语声淡淡的说。
旋即,惊讶的询问:“唐军撤离,非援军前往,他们知难而退吗?”
“汗王,您尚未看到南门的惨象,也许轻视唐军战斗力,单单张韶鸣两波强势的攻击,援军已经伤亡近万,末将怀疑,若张韶鸣愿意坚持,黄昏之前,五万援军同样会损失殆尽!”左谷蠡王回答。
“没错,唐军的各类火器在平原作战中,尚且发挥不出多少威力,可攻城作战中,震天雷,神火飞鸦威力实在太大了!”苏离附和,顺便道出自己猜测:“末将深思熟虑过,但凡林恺跃,张韶鸣,郭骁骑愿意,派遣唐军把震天雷,神火飞鸦安置在城门处,中受降城四座城门早被炸飞了。
他们迟迟没有这样做,却花费时间拼命攻城,明显故意消耗部落的有生力量,其心可诛!”
苏离号召守军打起精神。
的的确确改变了突厥人的颓废气势。
可惜,自从郭骁骑率领骁骑军攻城开始,不管苏离再怎样鼓舞三军气势,唐军稳中有序,进退分明的攻击下,守军伤亡数量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走道内破碎的床弩附近,布满突厥人的尸体。
坚持死守半个时辰,张韶鸣领兵攻城时,左贤王,左谷蠡王率领五万本该前往中受降城的精锐,从城内前来驰援。
左谷蠡王临时替代苏离,指挥守军迅速布防,准备坚持死守。
怎奈张韶鸣指挥麾下唐军,迅雷不及掩耳发起两波强劲而有力的攻势,巨石,箭雨,震天雷,击杀不少援军后,竟然率军主动后撤了。
与后方驻守的林恺跃,郭骁骑两部汇合,三人率军扬长而去。
既没有像左谷蠡王猜测的坚持攻克南门,也没有向苏离,左贤王担心的,把车轮战术推行到底,尽可能多消耗城内守军。
南门城头!
左贤王,左谷蠡王,苏离,亲眼锋芒正盛的唐军扬长而去。
他们内心喜忧参半,不敢有半点懈怠,轻敌,仍惶惶不安,害怕唐军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来。
谨慎起见,左谷蠡王派遣探子出城侦查。
经过探子确认,确定三支唐军返回军营内,左谷蠡王才暗暗松口气,吩咐城头三军休整。
经历苦战侥幸生还的守军,谁也高兴不起来。
晌午,唐军突然来犯时,南门集结五万左贤王部精锐,经历三支唐军一轮炮火猛攻后,五万精锐近乎伤亡殆尽。
走道内,守军的尸体,残肢断臂,横七竖八散落在各处。
汇聚的鲜血,从城墙排水的水槽流下去,几乎半面城墙都快被染红了。
左贤王,左谷蠡王率领五万援军前来,参战短,伤亡有限,却也快突破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