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露露猜想着他们会不会给板间立一个衣冠冢,一边去卧室里看了看两个睡王子的情况。
真是好辨认的相貌。
一个右脸上有十字交叉的刀疤,一个黑白头发各占半个脑瓜。
一个表情倔强又直率,一个天真温柔像他顺滑的半边黑头发。
他们都还那么幼小。一个七岁,一个六岁。
他们都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如同柱间所说,是一个错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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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柱间终于又来了。
看着他沉静了许多的表情,封露露只觉得有些难过。
因为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第一次见到的大大咧咧的小孩子,似乎已经死在了这个可悲的世道里。
这也是第一次,她在柱间口中听说了斑的名字。
这是千手的世仇血敌,也是能够理解他痛苦的挚友。
宇智波族长的儿子宇智波斑。
看他虽然高兴却总是有所收敛的表情,她知道,原来他已经与斑决裂了。
她无意识的为柱间与斑见面所打的掩护,却终究还是没能瞒过他的父亲。
他们在南贺川边三对三,最终以斑开眼作为了收场。
历史朝着既定的方向远去了。
封露露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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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似乎不像从前一样快乐,但他好像拥有更多的时间来拜访小卖部了。
听扉间说,原来柱间被允许去湿骨林修行了。
这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
当然扉间不会告诉封露露,柱间觉醒了木遁的血继限界。
他被整个千手一族寄予了厚望。
但是这与他来小卖部变得勤快又有什么关系呢?
据说湿骨林与这座森林连系着。
扉间解释。
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去湿骨林,所以父亲也不会跟着他。他有了更多的机会。
你不在意吗?
封露露有些奇怪,毕竟扉间管柱间还是很严的。他怎么会看着柱间耽误修行的时间而不制止呢?
扉间叹了口气。
封露露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
“与其他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散心,不如就在我知道的地方。这样即使出事了,也好找到他。”
真是用心良苦啊。
封露露忍不住感叹。
说起来,扉间才十二岁吧?
看着他光滑稚嫩的小脸,封露露没忍住上去摸了一把。
一天九分钱,一周六毛三,就当一周请我吃根冰棍吧!
“会被父亲发现的。”
本来兴冲冲想要答应的柱间也止住了。
“是啊……”
笑容又一次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但是没有多久,他就又振作起来。
“有机会可以带板间来玩吗?”
封露露笑了笑:“只要能够进来这扇大门,所有的人我都欢迎。”
在那之后,扉间单独来了几次。
他还是故意挑的柱间不在的时候。
封露露当然也接待了他,他们有时甚至会谈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
就是在这样的交往中,封露露发现,千手扉间似乎对她没有什么防备。
难道是年龄小的缘故吗?封露露觉得很稀奇。
可是并不像啊。
扉间的心思一直都比柱间要细腻。很多时候,柱间的生活还要靠扉间照顾。
从某种方面上来讲,扉间作为弟弟,甚至比柱间还要成熟。
虽然这种成熟并非自然成长,或许只是因为这样可悲的世道而被迫形成的吧。
真是可悲。
所以封露露更是万般不解。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千手扉间似乎并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对自己这样没有防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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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第一次拜访,实在是非常失礼。”
扉间在炕桌的另一面向封露露低下了头,“非常抱歉让您看到了令人不悦的景象。”
“没什么!没什么!”她赶忙摆手。“瓦间……还是一个小孩子。七岁就……我不会责怪你们的。”
“如果您能这样想的话就太好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这种套话说的实在是没有意思。
封露露深知自己无法体会他们失去至亲的痛苦,所以她不会说什么“能够理解”的话。
这种痛苦要怎样才能理解呢?
封露露只觉得说这种话的人和自己也足够可笑。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根据得到的消息,封露露已经基本确定,那个一直沉睡不醒的孩子就是千手瓦间。
而在千手扉间的形容里,他们的父亲并不像是一个会怜惜幼子的人。
他们的父亲看重一族更甚于家人。
他看重自己族长的位置多于一个父亲。
所以封露露很不理解。
为什么一个父亲会对亲生的儿女如此缺少怜爱。
但她明白,一个能说出“把孩子看作是独当一面的忍者,就是作为父母给他的爱”的人,即使让瓦间回家,他也很可能会死在下一场战斗中。
她是这样确信的。
所以她决定保守住瓦间的秘密,直到那个能令他醒来的契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