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知道,许都来使的一席话,便是她的催命符。
……
却说孙权送走刘晔之后,立刻召集一般文武,商议此事。
也是合该孙刘断交火并,其时恰逢鲁肃染病,在鄱阳将养,徐盛甘宁,各守防地,不能前来,只吕蒙因吴魏言和,边境无事,陪着刘晔来到建业。
孙权以父孙坚之死乃因玉玺,玉玺所在,仇即随之,此番听得玺归刘备,不觉肝火上升。
当下孙权将刘晔言语并自己意思,对众说出,众文武个个相顾无言,因为顺着孙权的意思,则荆州之好必离,若顾荆州之好,则于鼎足三分之势有碍,所以只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作声。
孙权看出众人意思,唤吕蒙道:“子明,诸将为事势所拘,噤不敢言,卿可为孤一陈利害,但求于江东有益,不必顾及其他。”
吕蒙领命开口道:“主公如欲成三分天下之局,则当知轻重缓急,曹盛则偏刘,刘盛则袒曹,顺时以趋,务使相犄相角,而我江东可坐承其利。”
“往昔曹盛于刘,主公于荆州重以婚姻之好,亦欲其为我屏障,受敌一方之意耳。”
“然曹氏于我,接壤仅淮北一带,今刘氏据有荆益二州,西接天水金城,南临越南交趾,东连江夏、九江、庐州各地,收马超之众,据天下之要,文武辐辏,海内归心。”
“主公如甘于人下,愿永为汉臣,则宜断绝曹氏,专事荆州,如主公不屑俯首听命,则宜结曹氏以制荆州,不能令荆州羽翼日丰,长驾远驭,并吞六台,驰骋中原。”
“且主公之妹已回建业,无所顾虑,何用多疑?”
孙权满意的连连点头道:“子明之言,深得我心。”
陆逊眉头微皱,郑重道:“主公,子义遗言,公瑾末命,皆言孙刘之交不可离,愿主公详加考虑。”
孙权闻言面色微凝,沉声道:“值此局势,子义公瑾若在,亦当不会有异议,卿毋须多言。”
随即连下谕令,调陆逊赴濡须,吕蒙赴夏口,相机行事,以为进止,徐盛甘宁,尽归二人节制,陆吕二人,领命分头自去,孙权严禁近侍,不令小妹尚香知晓。
那吴国太病已痊愈,日久忧忘,孙尚香便与母亲商议,要回益州,吴国太以系女儿终身大事,自然应允,便告知孙权,孙权却总是推托不许,日复一日。
孙尚香年轻气盛,候孙权进内问安,当着国太面前,质问孙权,是何意思。
孙权作声不得,孙尚香情知有异,便数落孙权道:“哥哥当初因惧曹操复仇,才结好刘皇叔,不惜以妹子远嫁荆州。”
“母亲病重,妹子接到哥哥书信,便星夜赶回省视,今老母病愈,妹子嫁夫从夫,哥哥藉故托词,不一而足,是何理也?”
“想必哥哥听了宵小之言,与荆益为仇,留妹子以作抵押?恨父亲大哥死在九泉,不能怜念妹妹,遂致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