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老文回答,曾布就说道:“我们的意思是议政会议只负责审核,拟定法案由政事堂领衔,汇同刑部,礼部,都察院,御史台,还有法学专家,一起立法……至于议政卿的选举,暂时按现行的办法走就是了。”
这几个家伙一唱一和,说得好听。
可老文都成了精,哪里能不明白他们的花花肠子!
“岂有此理!”文彦博怒道:“你们可别忘了,这一次议政会议冲锋陷阵,多少人都受了伤,你们现在下山摘桃子,未免太过分了吧?”
吕惠卿丝毫不生气,“文相公此言差矣,议政会议负责审核法令,朝廷衙门负责拟定,各司其职,并无不妥之处。而且我们是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他说着,将文彦博的奏疏拿过来,笑呵呵道:“经过政事堂的一致研究,决定驳回,有什么不周之处,晚生再去向文相公请罪!”
……
“反了,真是反了!卸磨杀驴,还有没有王法?”
从政事堂回来,老文就怒不可遏,气炸了肺!
文及甫急忙询问,“爹,您老吃亏了?”
“哼!”文彦博气得握紧拳头,大声道:“王宁安的徒弟,和他都是一个德行,老夫替他们冲锋陷阵,这帮畜生,打仗不行,夺权倒是一等一的,老夫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文及甫听完了老爹的介绍,也皱起眉头。
“爹,他们虽然抢走了起草的权力,但毕竟通过还需要议政会议,您老依旧能左右结果,和他们分庭抗礼啊!”
“你傻呀!”
文彦博毫不客气吐槽,“为父是议政会议领班,如果议政会议修法,我当然能安排合适的人员分工负责,这样就能按照为父的想法立法。可如果是政事堂负责起草,肯定是按照他们的想法走,这能一样吗?”
文彦博可不愿意给别人做嫁衣裳。
这一次的胜利也的确有点大了,让老文飘乎乎的,尤其是拜会王宁安之后,文彦博更加肆无忌惮,他觉得王宁安都只能用拖字诀,是真的没有方法对付他了,那还害怕什么啊!
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吧!
经过了思索,老文缓缓道:“眼下抢不到起草的权力,就只能在通过上面做文章,限制一些条款,逼着他们低头……可要想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手握着多数的议政卿……理学那边怎么样?”
老文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样,理学那边也看不上他,可偏偏唯有他能和王宁安叫板,理学力量不够,也只能靠着大树好乘凉。
“理学不会有问题,别指望死心塌地,但是在一些关键的议题上,应该能和我们合作。”
“这样就不错了……那其他势力呢,尤其是军方?”
“这个嘛……孩儿以为老爹虽然许诺了重利,但是王宁安在军方的势力太深了,大半的军方人员还会服从王宁安的,能拉过来的有限。”
老文有些发愁了,如果加上他手上的力量,联合理学,拉拢部分军方代表,大约能有40个议政卿,距离过半还有一大截。
真是不好办啊!
“爹,为今之计,倒是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