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公,接下来有怎么做,还请您老吩咐!”
文彦博瞧着几个人,充满了不屑,他背着手,走了好几圈,突然道:“我问你们,王宁安都教了你们什么?”
几个人万分尴尬,章惇涨红了脸道:“师父智慧渊深,我等没有学会万一,愧对师父教诲!”
“呸!”
老文啐了他一口,然后感叹道:“老夫明白了,明白了,姓王的准是教了你们一堆什么知行合一,什么苍生社稷,什么黎民天下……我告诉你们,这些话和格物致知,和仁义礼智有什么区别?都是屁话,都是扯淡!姓王的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踏着一堆人的尸体上来的,他哪次讲过规矩?他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没有用过?他坑老夫的事情,都是罄竹难书!”
文彦博疯狂吐槽,他把王宁安喷的一钱不值,偏偏这几个徒弟谁也不好替师父辩解,只能傻愣愣站着。
好容易,老文骂够了,这才说道:“好话不妨说,坏事不妨做。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是巩固新政学会,要把人心团结起来。至于第二,立刻找罪证,他们能算计章惇,你们也能打回去。总而言之,有老夫在,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文相公,够爷们!
章惇和吕惠卿,带着大家伙,感动滴稀里哗啦,告辞离开。
等回到值房,凑在一起,互相想了想。
文彦博给他们展示的是什么啊?
脸厚心黑,权谋算计,互相倾轧,勾心斗角,攻讦陷害,争权夺势……苏辙挠了挠头,“我怎么觉着,要是按照老文的作法,要不了多久,我们都会变成第二个文彦博啊!”
“你变不成!”
章惇没好气道:“司马光已经是第二个文彦博了,你最多排第三……或者更靠后?”他偷眼扫了下吕惠卿,那意思就是这位要变坏,绝对比谁都快!
哪知道吕惠卿哼了一声,“子厚兄,你莫要小瞧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文宽夫给我们的不过是术,而师父教的则是人间大道!不懂师父的苦心,我们就会变成追逐名利的官僚!不明白文彦博的手腕,我们就会永远被小人牵着鼻子走。”
吕惠卿总结道:“经过这么多,我们也该明白怎么做事了,如果还像以前那么懵懵懂懂,就真的该死了!”
“说得好!”章惇第一个拍巴掌,“吉甫兄真是高屋建瓴,让人佩服……奈何眼下就有一件事情,你要拿出办法来!”
“什么事情?”
“文!宽!夫!”章惇一字一顿道:“这老货拉帮结派,蛊惑人心的本事太强了,他当了领班,别看身边没有一个人,信不信,如果没有动作,不出一年半载,这老货就能呼风唤雨,不可不防啊!”
他这话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绝不能击败一个司马光,再来一个文彦博,那可就搬石头砸脚了。
“我看归根到底,还要落在新政学会上面!”
吕惠卿寻思着说道:“我们前不久不是商量过了,要有严格的纪律,这一次文彦博能顺利拿到领班,是我们给的,他进入议政会议,也是顶了新政学会的缺儿。我们要加强新政学会的管理,把老文牢牢圈在我们的规矩当中!”
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非常困难。
人家文彦博连议政会议都能闹得天翻地覆,就不怕他在新政学会闹?
这是个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难度丝毫不比对付司马光和理学来得容易。
“我们要完善新政学会的构建,不能再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