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求切齿咬牙,无奈道:“我说,我说还不成!”
“不忙,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别辜负了夫人的手艺!”王宁安笑得很阳光。
事到如今,宋敏求被折磨的也和面条差不多,彻底软了。勉强吃了两碗面,打了一个饱嗝。
王宁安还让人准备了茶水,宋敏求算是服了。
“设计晏几道,不是我主使的。”
王宁安含笑,表示心中有数。
宋敏求点了点头,他整理下思路,然后滔滔不断说了起来。
“王爷,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老夫虽然是徐州知府,但府中的事情,并不是老夫说了算,很多事情都要听从别人的安排……这一次的案子当中,涉及到了几个幕宾,晏几道的,老夫的,他们其实也不听命我们,而是听命于……”宋敏求突然停了下来,“王爷,你可知道这背后是谁?”
王宁安呵呵一笑,“到底是老江湖,现在还在试探本王底牌,宋学士,你够精明的!”
宋敏求老脸变色,咳嗽了两声,“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他们都听命柴家,是柴家的走狗,这一次征地,是碰到了柴家的田产,他们不愿意让出来,所以才坑了晏几道,王爷,老夫的确有罪,可老夫也是身不由己,王爷应该去找柴家才能查清此案。”
王宁安淡淡一笑,“宋学士,你是以为本王不敢查柴家?”
“不敢不敢。”宋敏求连连摆手,可神情之中,却带着一丝的轻蔑,柴家那可是赵匡胤赐过丹书铁券的,又是郑国公,除了谋反,谁能动得了他们家!
“宋学士,你或许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大宋朝不杀士大夫,我把三位相公送上了断头台,孔家是圣人一脉,尊贵无比,我把他们赶到了渤海,河北的八韩,两代宰执,贵不可言,眼下也在西夏吃沙子,更不要说汝南王一系,你觉得,一个小小的柴家,能吓得住我吗?”
宋敏求想起王宁安的恐怖战绩,心脏也不听紧缩。
“王爷既然不怕,那就去查就是了,老夫愿意替王爷作证。”
王宁安摇了摇头,“宋学士,你方才说是因为征地的问题,这个我不能苟同……区区柴家,征地的款子能有多少,至于劳师动众,去暗算晏几道吗?还有,或许你不知道,刚刚吏部弄出了一份考评名单,把本王的学生都列为中下等,朝野一起发难,大动干戈,能是为了区区征地的事情吗?”
王宁安呵呵一笑,“宋学士,其实这些事情我是不必和你说的,但是我见你家中清贫,和一般为官的人不同,你怎么会为了一点钱,就甘心把所有罪责都扛下来?这事情还是说不通,当然,你可以不说,我会继续调查,柴家背后站着什么妖魔鬼怪,早晚会现形,只是到时候,宋学士就难免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不要说了!”
宋敏求激动之下,不停咳嗽,险些把吃进去的面条吐出来,好半晌,他总算恢复过来,连着喝了两口水,壮起了胆子!
“王爷,我敢说,你敢听吗?”
王宁安懒得回答。
宋敏求只好继续道:“那老夫就说了,王爷,你可知道,这一次修两条铁路,动了谁的利益?”
王宁安眉头微蹙,淡淡一笑,“不会是漕运的那帮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