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挤眉弄眼,一起跑了出来,百般哀求,把贾昌朝又迎了回来。
吕诲也站在贾昌朝面前,拱了拱手。
“老相公,方才晚生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当回事,我们也是被气糊涂了……您老人家说说,这天底下有这么坑人的吗?”
“是啊是啊,贾相公,这根本就是诈骗,巧取,豪夺!我们几代人攒的一点辛苦钱,全都被坑走了,真是欺负人啊!”
贾昌朝微微叹口气,“你们心里的委屈老夫都知道,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你们说说,都查到了那些东西?”
他这么一问,大家还有些迟疑,不愿意交底儿。
贾昌朝更生气了,“怎么,怀疑老夫?老夫可告诉你们,我是怕你们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万一把自己跌进去,那可就没人能救了!”
这帮人互相看了看,纷纷哀叹。
吕诲带头,他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
“身为臣子,我等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从不敢懈怠,更没有半点不忠……唉,说起来啊,还是王宁安,他这个师父不好,教坏了殿下,当真是可杀不可留!”
贾昌朝皱着眉头,怒道:“别铺垫了,直接入正题,莫非牵连到了太子殿下?”
“没错!”
吕诲告诉贾昌朝,根据他们的调查,太子殿下曾经和西凉王世子拜会过佛印,他们商量了很久。
另外抄底行动中,有一家皇家书局也参与其中,而这家皇家书局就是太子的生意,而且皇家书局,拿出了50万贯现金。
想想吧,一个专门给皇家书院供应笔墨纸砚的书局,哪来的这么多钱?他们又怎么敢抄底儿股市,如果没有太子授意,又是谁干的?
一想到太子可能参与其中,大家伙更加悲愤了。
好你个王宁安,你把好好的一个皇子,教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有这么一个精明的太子,日后大家伙可怎么活啊!
他们不光是愤怒,更担心往后的日子,一个个唉声叹气,满肚子怨念。
听到这里,贾昌朝微微叹息。
“你们啊,既然知道太子牵连其中,怎么还敢随便抓了佛印,你们不怕落下一个私设公堂的罪名吗?”
“这……”
那个刑部郎中站出来,争辩道:“老相公,堂堂刑部,抓一个野和尚,还有什么不行的!”
“愚蠢!”
贾昌朝鄙夷道:“你们抓了他又如何?是严刑拷打,还是威逼利诱?你们把他打死了,是不是草菅人命?太子能放过你们?没打死,让他招供了,你们还敢让他去指正殿下吗?如果他当堂翻供,你们是不是落下了污蔑太子的罪名,摸摸自己的脖子,你们比韩稚圭如何,比富彦国如何?”
被贾昌朝一顿训斥,这帮人全都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到底是老前辈,真是直指要害!
尤其是刑部郎中,想想刚才还要拷打佛印,且不管如何,只要佛印挨了打,赵曙就有说辞,不管如何,都是你们屈打成招,进而污蔑西凉王,攻讦太子,其心可诛……到了那时候,谁也保不住他们了。
“哎呦!”
有人一撩袍子,跪在了贾昌朝面前,其他人也纷纷跟进,他们痛哭流涕,别提多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