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肯定是看不得别人好的,偏偏人就喜欢落井下石。
吕诲的脸都黑了,他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到了茶馆,也没进雅间,直接在外面要了一壶花茶,此刻就算给他小龙团也喝不出味了。
茶馆的消息比外面要丰富多了,有人说败的是木征,败的是野利遇乞,而不是宋军,以王爷的本事,将士的忠勇,根本不用担心。
但也有人说此战利在速战速决,假如嵬名浪遇死守甘州,拖延到九月份,下了大雪之后,就不得不退兵,只怕要等到明年,才能打通西域了。
听到这里,吕诲的拳头就攥紧了,他在朝廷为官,当然清楚,打仗根本就是烧钱,尤其是宋军,越是专业,越是装备精良,就越要后勤保障,每天花钱跟流水似的。
这么说吧,比如打下西域,能赚3000万贯,今年结束,只要花800万贯,扣除朝廷的收入,再扣除安抚地方,抚恤士兵的花费,怎么能拿出500万贯分红,也就是说,买债券的人能得到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可假如拖延到明年,花费暴涨,死伤士兵增加,各种开支成倍提高,很可能打仗就变得亏本……到时候,连1000万贯的本钱都拿不回来,还不哭死!
吕诲越想越怕,此时此刻,看好和看衰的各占一半。吕诲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他索性去了白马寺。
要知道以往吕诲都是让家人亲族负责,他为了身份,岂会轻易过来。
这次也顾不得了,到了之后,他就得到了消息,自从战败的信息传来,债券重挫一成,股票也纷纷暴跌。
他购买的马场股份就跌了两成,之前累积涨了三成多,给吕诲赚了七万贯,这一下子就跌去了4万贯!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心脏不好的人,千万别掺和金融游戏,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略微让吕诲感到欣慰的是总体来说,还算是有些赚头儿,再等等消息吧!
说来讽刺,曾经找王宁安麻烦的对头,此刻却是最盼着王宁安获胜的人。
转过天,吕诲又来了,上午的时候,情况还好,算是稳定,可是到了下午,突然出现了抛售,足足50万贯的丝路银行,这下子就像是点燃了烽火,从丝路银行开始,其他的商行纷纷下跌。
仅仅一个下午,就跌掉了一成多。
由于金融市场刚刚形成,非常没有规范,看到暴跌,所有人都慌了,不少人想要抛售套利,赶快退场。
可谁都这么想,全都抛售,哪有人敢接盘啊!
等到夜幕降临,吕诲低着头往家里走,他投进去的30万贯,此刻只剩下28万贯!
从赚钱,到赔钱,只在两天之间!
而且明天会如何,还不清楚呢!
吕诲只盼着有人能接手,哪怕赔钱也好,他是被吓傻了!
……
水塘荷花,凉亭假山,蜂飞蝶舞,典雅之中,透着堂皇。
萧观音坐在石桌前面,轻轻抚动,琴声悠扬,借着水音,悦耳动听,美妙不可言。
“厉害,果然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