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话我无知是吧?”
萧观音正色,“官交子和民交子,看似是两个东西,实则在钱柜银行里面,是一个东西!买柴米油盐,固然不能混为一谈,可是买贵重的东西呢?比如一块土地,动辄几万贯,除了现金之外,各种的交子啊,物资啊,股本啊,田产啊,房产啊,都可以用来抵充价格。”
萧观音看着挺傻的苏八娘,抿嘴笑道:“这些事情你不明白,也没什么,会刺绣女红就很了不起了,你看,我就不会绣鸳鸯戏水。”
“你!”
苏八娘气得小脸通红。
白氏咳嗽了一声,“行了,挺大的人,吵什么!看起来交子远比想象复杂多了,而且一旦反扑,力量之强,不可估量。我们必须全力做好准备,帮着二郎打赢这一仗!”
王宁安连忙笑道:“多谢老娘体谅,我先去把王拱辰摆平,从正面追查,你们要盯着益州的金融动向,还要调集足够的真金白银,必要时候,还是这些东西管用!”
“好!”
王家的娘子军团一起点头,王宁安匆匆离开了家中,来到了囚禁王拱辰的院子。
毕竟是一朝宰执,就算囚禁了,一样舒舒服服,三进的院子,匠心独具,花圃之中,种满了牡丹,如果是夏天,花草繁茂,绝对的是人间的天堂。
“王相公,过去了几天,你可想清楚了?有什么话,想要招供吗?”
王拱辰斜了一下王宁安,一扭头,闭上了眼睛,手里捻着一串奇楠,好似入定的老僧,不停念着佛经。
“哈哈哈,王相公,多念念经也好,赎赎罪孽,别管有用没用,至少换一个心安。对了,建议你念念《阿弥陀经》,没准七日间,一心不乱,就能登临佛国,得大自在,大逍遥!”
王拱辰实在是听不进去了,七日一心不乱,那是死前好不?王宁安,你把老夫当成死人了不成?
他猛地扭头,红赤着眼珠,怒视着王宁安。
“士可杀不可辱,信不信老夫一头撞死!”
“请便!”
王宁安满不在乎,“你死了,你的罪孽也不会消失,你窃取了那么多钱财,取财无度,取死有道!岂止是你,还有你的家人,全都逃不了!你死了,不过是把他们送进大牢而已!”
“王!宁!安!”
王拱辰怒吼道:“你别欺人太甚!朝廷祖训,不杀士大夫,老夫身为宰执重臣,你凭什么砍我的脑袋?又凭什么祸害我的家人?你说啊?”
“就凭你利用益州交子务,大肆借贷,低价窃取百姓土地!前后多达300万亩!汝之贪墨,亘古未闻,前所未见!朝廷的确不杀士人,陛下也不会违背祖制宰了你,可是把这些事情掀出去,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啊!”
听到这里,王拱辰明显感到了惶恐,他拼命摇着脑袋,“姓王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好,你说我是欲加之罪,那我就把这些事情说一说,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