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世代将门,老夫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春秋时候,欧冶子老造剑师所铸名剑,叫巨阙!二郎,你看看!”
王宁安扫了一眼盒子,冷笑道:“东西是好东西啊……只是这是真的巨阙剑?”
文彦博哈哈一笑,“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两千年的老东西了,或许早就失传了,也或许这就是真的,老夫不过是一点心意。留着镇宅吧!”
王宁安点头,却没有拆开,而是笑道:“文相公,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给我这么一份重礼,我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哈哈哈,咱们之间什么交情,何谈报答二字。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二郎,西京银行很是兴旺,水泥卖得也不错,老夫也就不用和那帮土里刨食的人争,赚多赚少,无所谓的。”
文彦博装得很大度,却是话里有话,等于暗示他和一些人不同。
“文相公,所谓人挪活,树挪死。几千年来,都指着土地赚钱,殊不知多少人因为贪得无厌,敛地无数而掉了脑袋,要是他们有文相公的心胸,也就不会倒霉了。”
文彦博吸了口气,王宁安这小子这是要暗示自己吗?和他作对,就要掉脑袋?老家伙平复了一下心绪,叹道:“二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说别人吧,就拿老夫来说,那几个生产水泥的作坊,很多工匠都得了哮喘,病得很严重,又不能不管,挣得一点钱,都搭到医药费上了。”
王宁安暗暗哼了一声,你个老货舍得给力巴花钱,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水泥作坊,粉尘太多,会通过呼吸,进入肺部,日积月累,别说哮喘,会要人命的!”
文彦博悚然一惊,“那么严重?二郎可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宁安无奈一摊手,职业病哪个时代都有,以大宋的技术,哪怕再过上半年,烧制水泥也是高污染的行业,工人的寿命会大大影响。
可又有什么办法?到处都需要水泥,他们不干,还有一大堆人抢着干呢!
“文相公,这样吧,要给工人配口罩,干一年半载,要给人休息。如果真的有工人病死了,对你的脸上也不好看。”
文彦博苦笑点头,“说到底老夫也就挣一点辛苦钱,开支越来越多,承担不住啊!”
王宁安摇了摇头,这老货真是铁公鸡,黑心资本家!一毛不拔!
“文相公,那就只有一条路,把最脏,最累的活儿,交给别人。”
“谁?”
“青唐!”
王宁安呵呵一笑,“只要打通了青唐的商路,西域有无数的劳动力,他们那里环境恶劣,杀戮不断,鲜有人能活过三四十岁,让他们在水泥作坊干十年八年,也不算亏了。”
文彦博吸了口气,“二郎,真是深谋远虑啊,谁能想到,青唐开边,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步棋!妙啊!这样,老夫回头就把手上的田产处理了,我们文家专心经商,对了……如果皇家银行那边,资金不足,西京银行可以拆借一部分。”
王宁安呵呵一笑,“银行互助,理所当然,文相公这么开明,肯定会财源广进的。’
“借二郎吉言。”
王宁安起身,送文彦博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老文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要小心,有人会阻挠开边。”
说完,文彦博就跟没事人似的,告辞离开。
……
等王宁安回来,座位上又多了一个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