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苏放肆笑道:“我要赋诗一首,以示庆祝!”
章敦抱着肩膀,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进士的,和你同科,我感到很累!”
苏轼翻了翻眼皮,“你说什么风凉话?是写不出诗吗?”
“能写出我也不写!”章敦耸肩道:“你忘了醉翁是怎么被暗算的?从通过殿试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写诗词了,我这也是和先生学的。”章敦说着转向了王宁安。
王宁安咳嗽了两声,“的确,做了官就要谨慎一点,尤其是子瞻,不能再这么跳脱了,你要多想想,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家人,还有同窗,不要给大家惹麻烦。”
苏轼越发无语,心说我怎么成了包袱儿了?
“既然你们都不齿在下,那我只有告辞了。”
说着,他就往外面走。
苏辙不好意思道:“他准是去青楼了,我跟着去看看!”
说完,大苏二苏相继消失了。
吕惠卿忍不住道:“子瞻兄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官场,先生,您可要保护他啊!”
“唉,他啊……这样吧,等过些日子,让他给醉翁打下手,他这一肚子的才华,还是在象牙塔里挥洒比较合适。”
师徒正说话,突然有人来禀报,还送上了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名帖。
王宁安展开一看,吓得连忙站起。立刻带着几个学生,风风火火,让人大开中门。
在台阶下,真站着一个中年官吏,身上的官服脏兮兮的,还有好几块污渍,脸也不洗,头发蓬乱,还有虱子来回爬。
如果没有官服乌纱,整个就是街上的乞丐。
只是面对这个乞丐,王宁安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跑到面前,躬身施礼。
“原来是半山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来人正是王安石,他见王宁安如此客气,还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显得有些尴尬。
王宁安浑不在意,把他请进了书房,落座已毕。
王安石也是单刀直入,面对着高大的章敦道:“把你殿试的那篇文章和我说说,老夫觉得你的想法,还有些可取之处,似乎可弥补老夫的不足之处。”
章敦很尴尬,被人认错了是第一重,王安石的语气实在是傲慢,又是第二重!他很想发作,可人家毕竟也是他的会试主考,假假的师父一枚,只能忍耐。
倒是吕惠卿连忙躬身。
“回先生的话,学生吕惠卿,这里有近日拙作,请先生指点。”
王安石这才回过神,也看不出尴尬,接过吕惠卿的扎子,一边看着,一边闷头道:“陛下准备变法了,从青苗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