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这个案子,绝非等闲,更不可轻轻放过,或是匆匆结案。不只是诬陷欧阳爱卿,还有当年的庆历新政,还有数年前,鼓动朕立宗室子弟为嗣,朝廷大事,居然也有江湖混混参与。散播童谣,扰乱民心。往日总是和朕说什么士林清议,说什么民间声音,这些民意,就是这么来的吗?花个几千贯,上万贯,就敢欺君,欺天吗?朕身为天子,断然不准此等行径存在下去。”
“文相公,你要查清楚两件案子,第一,是诬陷欧阳爱卿,第二,是散播流言,干扰朝政,不管涉及到谁,涉及了多少人,朕都绝不姑息!”
赵祯言词激烈,一点余地都没有。
诸位相公只能点头,等大家重新起身,赵祯已经拂袖而去。
贾昌朝正想找文彦博说话,一抬头,却发现文彦博已经快步离开,那速度,简直比小跑还快!
“好你个文宽夫,你个老不要脸的!”
贾昌朝是气坏了,他一扭头,看到了王宁安,见他也往外面走,贾昌朝连忙追上来,小心解释道:“二郎,你可不要上了奸人的当,老夫只是为了朝局,为了醉翁的名誉,这种事情往往查不清楚,如果持续闹下去,难保不会损害醉翁的清名。而且正逢朝廷论才大典,实在是不宜节外生枝,老夫忝为首相,不得不考虑大局,还请二郎一定理解老夫的难处。”
王宁安看了看贾昌朝,微微一笑。
“贾相公,你有难处,我也有难处,咱们就勉为其难吧!”
说完,王宁安头也不回,直接扬长而去。
……
从金殿下来,王宁安连家都没有回,他直奔大牢。
刚刚诸位相公求见,钱家叔侄就被关了进来,王宁安可不想给他们喘息的时间,直接杀到之后,将一份廷议的记录,塞给了这对叔侄。
“你们看看吧!”
王宁安说完,就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
钱家叔侄借助昏昏的光线,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地看着,越看他们身体就越颤抖,额头上的汗水就越多,手也抖了,脚也抖了,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上下牙齿不停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跟掉进了冰窖里似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王宁安笑呵呵道:“没想到吧,那些答应保护你们的人,居然会恨不得你们立刻死了。而你们眼中的仇人,却拼命保护你们,给你们伸冤的机会,很颠覆对吧!”
钱暧猛地把记录一扔,怒吼道:“王宁安,你少来装好人!你不过是想赶尽杀绝而已!别当我们是傻子!”
“哈哈哈,你们现在也不聪明啊,是不是承认我说的是对的?是贾昌朝授意的,还是韩琦授意的?”王宁安没等他们回答,自己先摇头了,“以你们的智商,用不到他们出手,而且那俩老货也不会真正露面。说吧,给你们出主意,用卑劣手段,诬陷醉翁的人是谁?”
钱家叔侄满脸的惊恐,钱明逸咬着牙,拾音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一切都会按照《宋刑统》办事,或许你们能保住狗命!如果不说,不用我动手,就会有人让你们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