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就是失去了燕云屏障。
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假如嘉峪关、古北口、喜峰口、九门口,山海关……这些天险都在大宋的手里,每处只要安排几千人,游牧骑兵就很难突破,绕关而过,能深入一两百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对中原的富庶地区,几乎没什么影响。
可眼下呢,一道险关都没有,哪怕屯兵百万,也让人夜不能寐。
哪怕王宁安弄出了裁军的好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
唯有拿回燕云,把养兵的费用降下来,只要降到五成一下,大宋每年能动用的钱就翻了一倍,整盘棋就活了。
如果再拖下去,早晚有一天,大宋会像黄河那样,在某个薄弱的地方,大堤崩塌,洪水滔天……将一切的繁华淹没。
老范已经看到了这一步,以往他想推动庆历新政失败了,既然从内部改革做不了,那就把燕云拿下来,然后再进行变法……
范仲淹毫无保留,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二郎,你有什么看法,老夫洗耳恭听。”
王宁安拱手道:“范相公所虑极是,晚生也是这个想法,尤其难得,陛下正在盛年,有心图强,而辽国皇帝体弱多病,命不久矣。辽主在几年之内去世,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必然有一场争夺,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拿回燕云,是再合适不过了。”
“范相公所说,要进行布局,十分有道理,我们的军力或许在几年的功夫,未必能赶得上辽国,但是我们手上有贸易这件武器,足以把辽国弄得七荤八素了”
范仲淹笑道:“论起经济手段,二郎的本事天下无双,老夫也是想和你讨教,有什么主意?”
“和辽国的贸易还是要扩大,促使他们快速转变经济模式。另外我们应该两手准备,扶持辽国境内的部落和牧民,鼓动他们反对辽国。我听说有很多辽国牧民都跑到了大宋境内讨生活,这帮人可是不错的工具!”
范仲淹犹豫了一下,“二郎,光是靠这些人,未必能推翻辽国吧?”
“那当然不行。”王宁安笑道:“不过却能让辽国的人马疲于奔命,最好弄得辽国境内到处烽火,原本燕云十六州,是他们的粮仓,钱库,我们把这块变成他们的火药桶,伤心地,最好让辽国征收的赋税,还不够镇压百姓的,那样他们就会主动吐出燕云了。”
王宁安说完,也哑然失笑。
显然,他太过想当然了,辽国据有燕云上百年,早就通过持续经营,把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国土。
几十年前,赵二尚且没法号召燕云的汉人支持他们,几十年过去,那就更做不到了。
当总归思路有了,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管怎么说,那一万多从辽国逃出来的人,价值不低,轻易不能还给辽国。
范仲淹想了想,又拍了一下脑门,“二郎,有件事老夫居然给忘了,果然上了年岁,脑子就跟不上了。”
范仲淹道:“这次从辽国逃出来的人当中,有个叫大熊的,出身很不一般。”
“大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