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你看到铜镜这么贵,上百倍的利润,有什么想法没有?”
王宁安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呵呵问道。
曹佾撇撇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明白。你现在弄到了铜矿,准是想大造铜镜,好好赚一笔呗!”
曹佾笑嘻嘻凑到了王宁安的旁边,笑嘻嘻道:“二郎,咱哥们的交情,我准备把那个农庄送给你当新婚礼物,怎么样,还满意吧?”
王宁安把茶杯一放,翘着二郎腿,满不客气说:“要是在这之前和我说,那算是一份厚礼,我得承你的情,可现在和我说,那可就不一样了。”
曹佾呵呵道:“老百姓常说,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样,你造铜镜分哥哥几成股份?”
“一点都没有。”王宁安晃了晃手指。
不是吧?
曹佾很不高兴,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怒道:“你长没长眼睛?那个农庄我几个月之前,下功夫收拾,就是按照新房弄的,你不会以为我是临时起意吧?”
要说曹国舅,还真够朋友,他的举动王宁安早就知道,站起身,拍了拍曹佾的肩头,“哥,你够意思,小弟心知肚明。我不让你掺和,是因为这事不赚钱。”
曹佾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王宁安,你撒谎!你这小子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你要是不赚钱,我死都不信!”
无论怎么说,就是不相信,弄得王宁安也没办法。
正在这时候,小伙计从外面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绿袍的官员,他叫杨陇生,正是钱监的主管。
他忙陪笑道:“下官不知道是王大人和国舅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国舅爷恕罪。”
王宁安笑道:“免礼吧,我们来的突然,想询问一些情况。”
杨陇生忙着回答,“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京城钱监每年铸钱多少,又需要材料多少?"
“回大人,汴京钱监每年铸币12万贯,需用铜50万斤,铅18万斤,锡6万斤。”
一个钱监12万贯,大宋一共18个钱监,平均下来,200万贯的产量,就是一年的货币供给,和各处的统计差不多。
“我再问你,这钱监为什么要做铜镜?”
杨陇生笑道:“大人或许不知道,铜镜和钱都是铜做的,而且还都是圆形,加上一些纹饰,原料相同,工艺也差不多。历年以来,朝廷严格铜禁,不许民间私自做铜镜,故此,铜镜都是由钱监制作的,上面还有标记,绝对不会有一点差错。”
曹佾好奇道:“杨大人,按你所说,铜镜和铜子都是用铜,但是一面一斤重的铜镜就值几十贯,你们为何不都做成铜镜,那样岂不是赚得更多?”
杨陇生连忙摆手,“国舅爷说笑了,钱监乃是为朝廷铸币,岂能光顾着一点眼前小利。再说了,每年铸多少钱,都是有规定的,半点不能差。要是都用来做铜镜,怎么铸钱交差?大宋缺铜,我们每年从民间收购铜锭就要十几万斤,光靠着朝廷给的铜锭,都不够用,哪里敢浪费。”
曹佾更糊涂了,“我说杨大人,你这话不矛盾吗?你既然说铜不够用,怎么还做镜子,干嘛不都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