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吧!”
“大人,这岁币多少,都是送给陛下的,可贸易不一样,咱们王爷能插手,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耶律仁先眼前一亮,心说我怎么没想到啊!
大宋的岁币每年都直接送给辽国皇帝,都到了耶律宗真的手里,变成皇帝养皮室军的重要财源。
假如改成了贸易呢?
沧州挨着燕云,商贸往来,肯定是耶律重元占得便宜多,而且还能趁机把关税都拿到手!每年几百万贯,只要能截留一半,耶律重元的腰杆也就硬了。
皮室军再精锐又如何?那些草原诸部听你耶律宗真的又如何?
大辽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契丹,没有钱,谁听你的?有了钱,谁不下跪!
耶律重元早有夺嫡之心,假如能把贸易拿在手里,用钱开道,未必不能收买那些忠于皇室的部落,掀翻耶律宗真爷俩!
身为耶律重元的爱将,耶律仁先怎能不想着把主子推上皇位……这么看,一定要促成贸易,至于岁币吗,替辽主争什么!
……
“哈哈哈,二郎这一手高明啊,如此一来,就不愁辽国不低头了。”余靖满心欢喜,笑得老脸跟开了花似的。
岁币是压在每一个宋人心头的大石头,眼见的能撬开了,哪能不高兴。
王德用同样很满意,老将军不停搓着手。
“二郎,老夫还有些不满意。”
王宁安笑道:“老将军请讲。”
“记得老夫刚来的时候,定下了标准,不给辽国寸土,不给他们一两银子,可一旦按你的办法弄,辽国岂不是每年多赚了几百万贯!简直岂有此理!”
王德用显然觉得大宋是赢了面子,失了里子。
“哈哈哈,老将军,晚生斗胆请教,你老人家饿了,是吃铜钱,还是吃包子?”
王德用沉着脸道:“你当老夫是傻瓜啊?拿铜子还买不来包子?有什么差别?”
“一个普通人或许没有差别,可是到了国家层面就完全不同了。”王宁安道:“其实我们可以把数字留给辽国,把好处真正自己吞下来,不出十年,就让辽国变成大宋的经济附庸!”
王宁安说的信心十足,可是余靖却不那么乐观。
“二郎,你也不要小觑辽国人,这些年做生意,其实大宋吃了亏的。”
王宁安不解,“我说武溪公,咱们捏着那么大的优势,怎么会吃亏,难道管榷场的那些官都是猪头吗?”
“咳咳……”余靖老脸一红,“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有难处。”
余靖在庆历四年,出使过辽国,而且一去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老先生很清楚宋辽之间的贸易情况,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