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实践结束了,六艺学堂的小子们要重新上课了。
回望着茫茫的建筑群,粗糙杂乱,连个城墙和护城河都没有,但在他们的眼中,却远胜过东京汴京。
“真舍不得回学堂啊!”苏轼感叹道。
曾布也说道:“是啊,这些日子我们学到的东西,远胜数载苦读。对了,先生,以后还有没有实践了?”
他问到了关键,大家伙屏息凝神,盯着王宁安。
那股热情,都能把人融化了。
要是敢说没有,这帮小子都能反天!
“建城是第一步,下面有收税,还有刑名、教化、仓储、商贸……不一而足,实践的机会绝对有……不过,你们必须下功夫,把经学念好了,只有考核通过,才有资格参加实践。”
“啊!还要学那些玩意啊!”
苏轼先哀嚎起来,“先生,你不是说圣人微言大义是正人心用的,你看看,我的心很正了,还是让我多做点有趣——不,是有意义的事情!”苏轼讨好道。
王宁安不为所动,“你要是能让朝廷改变科举的考试内容,或者让令尊放弃望子成龙的念头,只管留在新城,我是无所谓。”
两个条件,纵使苏轼有惊天才华也没有半毛钱用处。
朝廷那边不说了,光是苏老泉那一关就过不去。
大苏灰溜溜低下了头,“就当我没说。”
韩宗武倒是欣然接受,“从经从权,朝廷规矩如此,我们无力改变,就只有适应,先生,我说的对吧?”
王宁安比了一个大拇指,韩宗武得意洋洋。
……
对苏轼、韩宗武他们来说,不过是参加一场特别的实践,很有趣,很值得回味,仅此而已,但是对于河北的灾民来说,却是一枚重磅炸弹!
第一批三万人入驻,陆续十几万人进入,仅仅是沧州一地而已。
包拯也是人所共知的干吏,他负责瀛洲府,治下出了沧州之外,还有十个县一个州,包黑子玩不出王宁安这么多花样,但是他比王宁安更肯干。
亲自率领百姓开垦荒地,又和王家协商,由王家提供甜高粱的种子,到了秋天之后,所有高粱杆只能卖给王家,而且还要拿出两成收入,作为借种子的费用……面对不平等条约,包拯没有再什么,实际上能种上一茬庄稼,还能有收获,不管是什么,都要偷着乐了。
在包拯的努力之下,瀛洲各县一共安置了十五万灾民,加上沧州,总数突破三十万,占了河北所有灾民的一半。
七月末的时候,包拯将救灾情况上报朝廷,顿时激起千层浪。
不说别人,赵祯喜悦不已,下旨褒奖包拯。
而且皇帝陛下也心知肚明,真正的功臣是王家,他决定送给王家一份厚礼,这份礼物果然非比寻常,当送到沧州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到了码头上,翘首以盼,当看到点点白帆,居然有人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