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你说说,二哥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他哪来的粮食?”
王宁安微微冷笑,“还能从哪里来的,他在什么地方做事?”
“知州衙门!”王良璟吓了一跳,“莫非说……二哥他贪墨了朝廷的粮食?”
“多半是了。”王宁安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来的便宜粮食?还不是侵吞贪墨朝廷的粮食,二伯根本就是来销赃的!”
好歹在酒楼不少日子,王良璟也想通了,正规的粮行都有朝廷不定期检查,买卖纳税,粮食必须从合法渠道进来,至于零散的商贩,又买不了多少粮食。
如果王良珣从朝廷弄到了粮食,走酒楼的路子,是最好的选择,量够大,而且还不容易引起注意,端得好算计!
“二哥怎么能这样?”王良璟豁然站起,怒道:“知州大人赏识他,抬举他,他怎么能贪赃枉法,这要是让知州大人知道,还不把他赶回家去,前程都毁了!”
能赶回家里还算是好的,要是让包黑子知道,还不砍了二伯的脑袋!王宁安暗暗想到,不过知道归知道,王宁安可不想去做什么烂好人,看二伯的德行,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要是好心提醒,没准他还会怀疑是王宁安爷俩告密的呢!
“爹,既然都分了家,就各顾各的,趁着生意势头好,咱们赶快多赚的钱。”
王良璟沉默许久,他也看出来,二哥春风得意,又自以为是,肯定听不进去劝。多赚点钱也好,万一有了那么一天,有钱了或许还能帮上忙,要是没钱,就只能看着二哥倒霉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家父子,包括酒楼上下,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王良璟抽空回了土塔村一趟,给王老太太和母亲买了一些点心瓜果,又给了两贯钱,让她们不要担心,只管吃好喝好。
随后王良璟又交代王忠,把他名下的100亩田全都种上了大豆,几个月之后,向好等人的厨艺也练出来了,大豆也收获了,海丰酒楼就可以正式卖炒菜,不用顶着酒楼的名号,干面馆的生意。
不过区区100亩大豆,还是太少了,王良璟找到了吴大叔,和他商量之后,吴大叔亲自出面,找了土塔村二十户百姓,和王良璟签了约书,王良璟给他们一个最低的保护价,即便是市价低于保护价,王良璟也按照保护价收,如果市价高于保护价,则按照市价收购。
很显然,这个约书保护了农户的利益,避免谷贱伤农。
而且王良璟承诺,全部现金收购,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优先卖给海丰酒楼。乡亲们当然欣然同意,齐声夸赞王老四仁义,发达了不忘乡亲。
随后,王良璟又拿出了十贯钱,交给吴大叔,让他买二百头小猪仔,还要盖一个猪圈。
吴大叔养过猪,能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拿木头围起来,猪跑不出去就行了。什么粪便啊,尿啊,雨水啊,泥土啊,都混在一起,猪的四肢都深陷在臭气熏天,黑乎乎的泥浆里,这也是士大夫鄙视猪肉的原因,实在是太腌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