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公子……公子……”

耳边传来声声轻唤,安以恣微微皱眉,想回应,眼皮却沉沉坠着,口唇亦像是被胶糊黏住了一般没得言语。他心上一惊,终是抓住了一丝清明来,奋力挣扎着掀开眼。

方睁眼,眼前便映入了苏小贵的脸。小贵?安以恣一惊,梦游天外的神智终于完全归了位,他用力眨了眨眼,坐起了身来:“小贵?”

见他醒了,苏小贵面上一喜,忙将一块布巾递了上来,边道:“公子你可醒了,这一睡就睡上了一天一夜,怎么叫都不醒的,可吓死小贵了!”

安以恣闻言眉间又是一拢,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便见黑甲、黑乙还有福伯皆坐在不远处,见他醒了正纷纷起身往他这边而来。他朝着几人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苏小贵手上的布巾擦了擦脸,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苏小贵忙回道:“福伯带小的来的,府上大部分人都来了,昨日便到了,只我们到时公子便在睡,这都睡了一个日夜了,如何叫都不醒的,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请个医者来呢,好在公子终于醒了!”

请医者?安以恣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正好福伯几人走至近前行礼,他摆手让他们免礼后道:“福伯,你可知前日夜里是怎么回事?何太医又如何了?”何太医便是之前悠然居中的医者,十年前奉皇命随他一同出的宫,此时悠然局内大部人都在此,要医者根本毋需再请,除非何太医前日夜里出了事。只是这何太医在悠然居中的住处有些偏,与他的住处更是相距较远,那些刺客是循着自己而来的,若真要出事,也不该是他出事,是以安以恣一听便觉不对,遂一开口便问了他。

福伯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赞道:“小公子才思敏捷,前日之事便是那何太医暗中向外人透露了府中动向……”却原来几日前护卫队便察觉有人在窥探悠然居,便着人探了探,发现那是二皇子手下,他们便将此事传信给了沈亦辛,又让原本驻留城外深山的另一只护卫队下山,在城外一里内待命。只是未曾想到二皇子的人竟会突然出手,之后他们才发现是那何太医不知何时已被二皇子收买,暗中泄露了悠然居的动向,二皇子那头闻及安以恣要回芜安,便袭击了悠然居。

“三日前?沈亦辛可有回信?”安以恣下意识便问了一句,只他这话实在问得古怪,柳清崎从北境给他送信,便是用了信鹰仍用了七日,芜安虽近些,却也不是三日便能来回的。

福伯却无甚表现,仍是即刻答了:“王爷的回信还未曾到。”

安以恣低头沉吟。柳清崎的信七日前寄出,除了告知了他沈亦辛已回芜安准备亲事之外,还言及他要回芜安,说是要给好友帮忙。想来寄出信之时,柳清崎已在回芜安的路上了,这般看来,二皇子便是在沈亦辛回芜安之后才派了人来。

芜安必是出了事!

安以恣抬头,看向黑甲道:“二皇子的人如何了?”既然福伯和苏小贵都到了此处,他那二哥的人马定是没讨到什么好了。

果然,黑甲闻言回道:“生擒了两人,何太医亦已擒住。”意思便是,除了这两个被生擒的之外,二皇子的那一队人马已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