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妖修忽然变脸之时,房间也忽地爆开,四边溅射开木屑来,烟尘滚滚中,一个俊美青年持剑杀来,怒道:“孽畜!!”
孽畜二字,实在是对一个妖修最大的羞辱了,齐墨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先道:“住手!”
这妖修他还有用的!
那人手上动作一顿,已经刺入蛇身的长剑被丢到一旁,他恼怒道:“又叫我住手,又叫我住手!你对这些鬼东西这么好,怎么就老被她们伤到自己呢!”
他说罢直接上手,妖修对齐墨只是做做样子,不欲取他姓命。对宁不流却是真的凶狠。
她硕大蛇尾一摆,就要把他拍出去,却不料宁不流是个硬板子,一掌便摁住了蛇尾,手法粗暴地把缠住齐墨的蛇身一扯,泄愤似的狠狠摔到地上,奔向齐墨道:“怎么样,伤得严重么!”
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取丹药。
齐墨被这一连串事情惊得懵住,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来——这要是刚刚被宁不流碰到他杀人的一幕,这剧情想要圆过去可就难了。他被宁不流掰着身体,顿了顿,才道:“你莫急,我无事。”
“莫急莫急,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宁不流没好气地说着,随手一巴掌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把从地上爬起来的巨蛇困住,接着便一把把齐墨摁到地上,极其粗暴的扯开了他的衣裳,见到了那两个指头大的血洞。
流下来的血已经乌黑了,一片迤逦的血红色形成纹路,往背后蔓延开去……居然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艳.丽。
宁不流呼吸一窒,不知为何,忽然心虚起来,他伏上去吸出毒血,呸了一口,道:“……你,你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齐墨:“…………”这一股迷一样的小媳妇作风是怎么回事?
小媳妇宁不流不知怎的脸红了,他唇瓣印在齐墨肩上,又用力将毒血都吸出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光洁的皮肤,这才出手灵活地给齐墨倒了些药粉,小心翼翼地又塞了几粒丹药让他服下。
齐墨无奈,任他折腾,一边还不忘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所说的范围十分笼统,且宁不流之前还说他再闭关,现在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惊喜实在来得太大了些,差点就变成对双方的惊吓了。
不说还好,一说宁不流气就来了,他道:“渡人,渡人?!你说你在这边渡人,我就赶紧突破了过来,想给你个惊喜,不想你这渡的不是人,却是条美人蛇哇!”
话说得虽然怒气冲冲,似乎下一秒就要炸开一般,他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小心,半点伤痛都未曾让齐墨察觉到。
灵丹妙药作用之下,不到半息时间,齐墨就已经尽数痊愈,只有那红色的迤逦纹路,不知怎的,还留在他肩膀上,去不了。
宁不流盯着那花纹看了片刻,便默默把衣裳给齐墨拢好了。收拾完齐墨,他才将几个昏迷过去的小姑娘从地上捞起来,整整齐齐罗列到一边,语气不善地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到地方!”
“……我之前所渡之人,便居于此处。”齐墨整理好衣襟,显得十分宽和温柔。他道:“你是误会了,婉娘并没有伤我的意思,不过是我们之间逗趣罢了。”
这傻和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宁不流差点被他气笑了,他道:“嗯,怎么回事,这还是我的错了么?你身上的伤都不疼了,白受了!是我多管闲事,打搅你们打情骂俏了!”
齐墨微微蹙起了眉,这话说得便有些过分了。
宁不流说完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他见齐墨似是不开心,连忙道:“我、我,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一股无名而起的心头火,叫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二人久别重逢,本该是好事才是,却被他这么毁掉了。宁不流自己心中也多有懊恼,恨不得把脑袋放到地上撞几下,把掉了的脑子都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