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都是极尽夸张之能事,浮夸而不可信。但被他一张巧嘴说出来,却显得分外真诚一些,似乎宁不流这本来一个俊秀调皮的少年人,生来便是一个三头六臂的神人一般。
“客官慢用!”
茶楼中的小二穿着短打,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给齐墨递上茶盏,却对这形容不俗,看一眼便让人有皈依之心的佛门弟子没有半点探究欲望。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之人的不凡之处,只当他是个寻常的来客。
齐墨也不急,他就着宁不流的故事,慢慢悠悠地喝完一盏茶,便留下人间所用的银两,飘忽一般出门去了。
人间红尘不比冷清的修.真界,热热闹闹,街道两旁立着两排小贩的棚子。
如今正是傍晚,街道上人流交织,人挤人,肩挨肩,叫人只恨自己生得不够小,没法从其中穿出去,
齐墨却没有这个烦恼。
他身着僧衣,行于人群之中。分明极其不凡,容貌气质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身上的衣物也极其不凡,却无一人被他吸引目光。
他所过之处,人流自然而然地分为两股,自他身边穿过。
便像是走在路上,遇到一块石头,便要把它绕过去一般自然而然。
齐墨行走于人群之中,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他身边的盛世景象,虽然诱人,但是却无法动其一丝心神。
白衣的僧人,便这么飘飘地从人群中走出,进了一所院落。
这是一家读书人家。
这家人中,男丁只有个已及而立之年的童生,他有一贤惠妻子,还有三五妾室,膝下没有一个子女,上却有一位八十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