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问题除了唐母想弄清楚外,陆淼也很想搞明白。
平日里唐一卓休息不好,周末就成了他赖床补眠的唯一机会,十几年下来已养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
陆淼则相反,他一向自律,即便休息日也起得很早。本周唐一卓回家休养生息,他一个人留在宿舍也没意思,干脆回到自己家中
即便在自己家里,陆淼还是和往日一样,该怎样就怎样。
七点起床,稍作洗漱后锻炼四十分钟。快八点的时候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系上围裙正准备开始做早餐,这时他搁在外面餐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声音短暂且急促。
是信蜂的提示音。陆淼放下手里的陶瓷刀,走出厨房来到客厅餐桌前拿起手机一看,意外的挑了挑眉――竟然是赖床鬼唐一卓发来的信息。
可能是因为打字匆忙的缘故,信息里错别字连天,看得有轻微强迫症的陆淼眼皮子跳了跳。
其中虽有些错字,但让人读懂不成问题。在飞快浏览了一遍内容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云归寺进香……莫穿帮?”这唱的又是哪出?难道说他又做噩梦了?
不,不对。如若进香,本市的玄妙观、观音院就很好,规模大名声响,交通也方便。云归寺也算小有名气,但同上面两家一比,建在郊外山上地处荒凉的云归寺便没了任何优势。
周末不休息跑到犄角旮旯的地方爬山进香,这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唐一卓会干出的事情。
此时,陆家厨娘匆匆穿过整个花园,来到一楼客厅里。
“小陆先生。”
陆淼见她衣服下巴上沾着不少雪白的狗毛,便知她刚才在花园里给他母亲的萨摩耶毛毛洗澡。
“桂姨,辛苦了。”
“哪里话,”桂姨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指着外面笑道:“小陆先生,您的朋友来了,现在车在外头停着。说要同您一道去云归寺进香呢。”
视线越过窗户,路旁黑色奔驰静静停在一边,唐棣靠在车门上低头抽烟,而唐一卓则趴在摇下来的车窗上同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冲着他拼命挥手。
陆淼忍不住勾起唇角,嘴边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桂姨,中午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五分钟后,陆淼换了身衣服,拿上钱包手机坐上唐父驶向云归寺的车。
黑色轿车在狭窄逼仄的小路上七拐八拐地行驶了一个钟头,终于在距离隔壁市几公里的山脚下停下来。
一到目的地,唐一卓立即立即从车里钻出来。陆淼紧随其后,手里还提着唐一卓走到哪里背到哪里的专属小蓝包。
“爸爸再见。”
“唐叔再见。”
两个孩子同他遥遥挥手道别,唐棣坐在驾驶位上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把插在车上的钥匙拔下来丢进了衣服右侧口袋里。
唐一卓一愣:“爸,你不回家吗?”
唐父从副驾座位上拿起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时尚杂志,面不改色地翻看起来:“不回家,等你下山。”
“唐叔,不如您同我们一道上山。”陆淼道。
“不用不用不用!”唐一卓连忙阻止自家兄弟的要他狗命的建议,“我爸是党员,从来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
唐父翻页的动作顿了顿,继而抬头看了陆淼一眼,语气莫名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