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陆淼唐一卓和胖哥三人呆在宿舍里有所事事。
同往常一样,胖哥蹲在床上捣鼓他的电子设备,而陆淼则坐在桌前穿针引线的做着手工。
“淼哥淼哥,你渴不渴?”
唐一卓满脸讨好,小心翼翼地将一杯香气氤氲的白茶双手呈到陆淼眼下。
敞开的白瓷大盖碗里一汪新碧,热气腾腾,光闻香气便知道是好茶。
陆淼绕线结绳的动作一顿,眉心蹙起,很快又舒展开。
“放那里吧。”他捻起一颗木珠,头也不抬的说,“以后别泡了。”万一被烫到了怎么办?
听见陆淼说今后都不要他泡茶,唐一卓眼底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弓腰塌肩,整个人同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他有些气馁,但还是强打起笑容同陆淼道:“做了那么久手工,背一定很酸,淼哥我给你捏捏肩吧!”
说着他自顾自地伸出了手,然后……抓了个空。
陆淼右肩微侧,依旧维持着刚才他躲避唐一卓动作的姿势,语气有些生硬:“不用,没必要。”
唐一卓的手就那样僵在空中,一阵没由来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自己放低身段,百般讨好,简直和揣度圣意的小太监没什么两样,可陆淼那头却没有一点软和的意思。
杀人不过头点地,反反复复拿钝刀子割肉算什么?就算死,他也要死个明白!大家是男人,更是兄弟,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做这副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模样给谁看啊!
唐一卓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最后连两个眼圈都红了。
——不行,他受不了这委屈,他一定要同陆淼说个清楚!
为了虚张声势,唐一卓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碗盖发出一声脆响。
“这两天你为什么故意不理我?”他大声说。
苦主兴师问罪,陆淼自然心虚。但是即便心虚,他也不能承认。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分明就有!”
“……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你还狡辩!”
“……没有就是没有。”
“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你没有错,是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