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随即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那见多识广温柔体贴的快递小哥幽幽问他：“那您需要厕纸，马应龙或者其他东西吗？”

“……咳，不用了。”唐一卓摸着隐隐发烧的脸，“一会儿我让我的朋友帮我去拿快递。”

“好的先生，那请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唐一卓看了眼陆淼，继续道：“我的朋友叫陆淼，近一米九，很好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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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的小厕所里，唐一卓裤子脱到大腿，将整个雪白的屁股都暴露在空气里。

虽然久蹲腿麻屁股冷，但他还是捧着手机不肯松手，拇指如飞，哒哒哒的和陆淼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信蜂。

【唐傲天】：淼哥，快递拿到了吗？运费多少钱呀？

【三水】：嗯，拿到了。东西没有坏，我给放进冰箱了。

【唐傲天】：谢谢=3=给你比心

【三水】：你现在在哪儿？

【唐傲天】：我还在游泳馆yxwc呢，中午的螺蛳粉太辣了，我现在腿又酸又麻。

【三水】：我来找你。

【唐傲天】：噫，你怕我掉进厕所里不成？

【唐傲天】：淼哥？人呢？怎么不回我？

【唐傲天】：……你不会真的杀到厕所来捞我了吧？

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唐一卓没办法，只好按灭屏幕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小心放好，然后撑着厕所隔间的墙慢慢站了起来——如果单看他脸上艰难痛苦的神情，不知情的群众可能会以为他在做复健。

哆哆嗦嗦地提上裤子，拉好拉链，唐一卓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挪到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边，在仔仔细细地洗完手上的每一处后，他又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更衣室。

游泳馆里此时静悄悄的，上完课的学生早就走得一干二净，偌大的一处空间仅剩下他一个人。

泳池清澈如旧，而池边四周的地上则是潮湿一片。唐一卓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下的水渍，一步一回音，慢慢朝着游泳馆的大门走去。

“学弟。”

唐一卓前进的步伐一顿，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刚才，他好像听见秦桑在喊他？

“学弟！”

这一回，喊他的声音更响亮了，并且可以清晰听出是从他背后传出的。唐一卓循声转身，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秦桑。

这不看还好，一看唐一卓的头皮都要炸了。

——秦桑孤零零地立在更衣室门口，脸上花容惨淡，还穿着她那身深色连体泳衣，可泳衣上那条从胸部装饰到肚脐的银色拉链却处于半开半合的状态。凝脂般的胸脯大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两团丰腴可怜巴巴地挤在一起，形成一道令人眩晕的幽深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