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缩在自个儿怀中瑟瑟发抖的唐一卓,陆淼的心情颇为复杂——如果对象一直坚持夜夜投怀送抱下去,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怎么了?”他一下一下轻拍唐一卓的背,沉声问他。
唐一卓含着两泡晶莹的眼泪,哆哆嗦嗦地同兄弟控诉:“没用,都没用,他他他他又又又来了,他他他他他妈还叫我信信信科学!肯定是厉鬼太太太太厉害了!”
陆淼:“……”
和谐系统听了十分委屈,不喜欢它可以,但不要往它头上泼脏水啊!它清清白白的一个系统,怎么就成了鬼了呢?
它弱弱地辩解:“我没有,我不是鬼,我是正经系统,我是脾气好耐心好素质好的统三好,你听我解释……”
唐一卓根本不肯听系统自辩,他把脑袋埋进陆淼的怀里崩溃地说:“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出现还说自己不是鬼?你不是,难道我是?我警告你我要叫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和谐系统:“……”无fu丨ck说,为什么总设计师没有给它设计一个虚拟形象呢?不,不用虚拟形象,给它一张脸也成啊!
——如果它有一张脸,它就可以准确的向宿主展示什么叫做【妈的智障jpg】或者【生无可恋jp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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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陆淼过得欲生欲死。
每天夜里一到零点,唐一卓就会乖乖跑到他的床上主动投怀送抱,还会趴在他怀里可怜巴巴的发抖——陆淼承认,他真的非常满足。
唯一令人不满的大概就是能看不能吃吧。
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长夜漫漫绮思无边,陆下惠的鸡儿不能放假,硬了软软了硬,奈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好憋屈的搂着睡得同猪一样香甜的美人睁眼到天明。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周,陆淼因失眠、上火以及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日渐憔悴,眼下两抹青黑,宛如被妖精榨干精气的药渣。而“妖精”却越挫越勇,白天斗志昂扬地奔波在本地道观寺庙教堂之间,晚上徜徉于各种奇奇怪怪的网站论坛内,无所不用其极只为get到全新的驱邪姿势。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唐一卓的种种努力下,他终于在一个神秘学相关论坛上找到了一个用高地杜松精油驱邪的帖子。
发帖人是一位名叫“白帝城主”的网友,他在帖内声称自己八字奇轻,特别容易吸引脏东西,是故睡眠质量特别差导致整个人神经衰弱。后来在好心人的指导下,他购入了一瓶号称具有极强驱邪作用的高地杜松精油,每天晚上在房间四角各滴一滴,便可安然入梦。
帖子是一三年的旧帖,其真实性无从考证。但帖内楼层高筑,反馈比比皆是,从一三年到一七年不曾断过,不少鬼压床资深患者们纷纷在楼里表示,自从他们用了高地杜松精油,头不疼了,胸不闷了,睡得倍儿香!
看着满屏五星好评,唐一卓不禁有些心动。爬上买买买网溜达了一圈,他发现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驱邪神器竟然一!点!都!不!贵!五毫升七十块钱,十五毫升二百块,这种价位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完全可以一试。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他当机立断拍下一瓶十五毫升装的高地杜松精油,然后静待东风快递送货上门。
东风快递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唐一卓便收到短信,告知他的货物已被放在宿舍楼下的自提柜里,让他及时取件。
这天是周六,陆淼早早去了图书馆,饶红洲也不知道跑去哪里浪去了,偌大的一个宿舍只剩下宇文翀和唐一卓两条咸鱼。
胖哥今天破天荒的没有赖床,从八点开始便抱着他的机械键盘蹲在床上噼里啪啦的码字。码着码着他听到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扭头一看发现唐一卓居然坐在床边换鞋子。
“卓妹,还没到饭点,你现在就出去吗?”
“拿快递,”唐一卓系好鞋带,站起来走了几步,“很快回来。”
望着室友雄纠纠气昂昂远去的背影,宇文翀挠了挠头皮。
——他咋觉得卓妹今天的脚步特别急切呢?就和等着接新娘的新郎官似的,猴急猴急的,好奇怪。
十分钟后,唐一卓美滋滋地捧着个巴掌大的纸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