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惨白,阿怪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也不想吓到你,我知道你在这里并没有感受到快乐,所以如果你不想继续这段旅程我可以提前送你回去,你只需要把这个透明的薄片贴在一位年轻女性的手机上,就能结束一切。”
夏有栖没有去接,只是沉声问:“薄炎呢?他会怎样。”
阿怪冷笑一声:“他的旅程不会结束。”薄炎的用处,可大着呢。
“那我也不走,我陪着他熬过这六个月。”夏有栖似乎镇定了下来,抬起一双灼灼的眸子,与阿怪对视。
阿怪没再说话,也没再变成防水手表,就以像素风女孩的形象跟在她身边。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白衣服白口罩的几个管理员都走了出来:“他醒了,您可以进去探视。”
夏有栖飞快地起身,越过他们,走进那扇门里。
薄炎唇瓣毫无血色,身上那件带血的卫衣被换成了蓝白病服,虚弱地靠坐在床上,见她来了,竟意外地冲她露出淡淡的笑容,示意她安心。
夏有栖从阿怪处得知薄炎全是因为她才会被牵扯进来,心下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恹恹地趴在床边:“对不起,你打我吧,最好两个嘴巴把我扇成猪头。”
“夏有栖,莫非你是抖m?”薄炎挑眉,收了唇边的淡笑。
“才不是!”夏有栖腾地蹭了起来,随即又焉了,闷闷地说,“我只是想不到其他让你出气的办法。”
“一个打女人的男人,不管他也罢。”薄炎伸手探上胸口的伤,那里已经完全愈合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连条疤都没有。
心里暗暗惊叹这里的医疗技术,寻思着永乐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把他给卷进来,为什么要制造一个让女人们寻欢作乐的乐园。
他前晚曾在传送门附近问过一个管理员,对方只摇头说不知道,看来,嘴严实得紧啊。
“现在几点了?”薄炎从床上下来,脚步虚浮,眼前白了白,险些跌倒。看来是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夏有栖正想抬手看表,又想起已经给摔了,便只能跑出房间去外面看,时针指着四点。
“我想回去,待在这里总觉得不舒服。”薄炎皱皱眉,四周全被刷成了白色,看起来颇有死亡的肃杀气息。
夏有栖依言扶着他慢慢走,阿怪不知什么时候隐了身,安静的走廊上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的胳膊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少女身上淡淡的浆果香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鼻间。
薄炎低眉看着她,少女如雪的肌肤因为扛着他而染上蔷薇的粉色,明明之前还觉得她智商低下笑容白痴,短短几夜的相处,却让他审美都给改变了。
因为他忽然觉得夏有栖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