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把丧尸脑袋拍碎后，在血液脑浆头骨碎片的混合物中翻找出了两枚红枣大小的晶核，然后非常人性化地把晶核上沾染的残留物在雪地里蹭干净。

完成了这一切，司衍叼起晶核追上了专程放慢速度等他的车。

他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在车窗旁朝他挥手。

在车窗打开的那一刻，铺面而来的风雪吹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除了必须专注开车的冯刚，就连一直在警惕四周危险的陆冬阳转过头，脸贴在玻璃上，尽最大可能看清当前的发生的事——那个一直被他们当作可爱宠物的黑猫，就像拍死面前一只飞虫一样轻易地干掉了他们用尽各种手段也对付不了的特化丧尸。

特别是在超市里被司衍挠花脸的江延感到一阵后怕和庆幸，他竟然还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在那可以一掌拍碎丧尸坚硬脑袋的利爪下。

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好吗？

苏玖看到司衍像杂技团跳过火圈的狮子一样伸直前腿，灵活地从车窗里跳进来。技术娴熟、动作流畅到他想鼓掌欢呼。然后忽然身体一沉，一个带着丝丝凉意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腿上，接着，两枚晶核骨碌碌地滚到他手边。

嗯！听说人类之间求婚就是这样的，捧着鲜花和大颗钻石戒指，举到心爱的人的面前，等待着他她的点头。这时候被求爱的一方会羞涩激动地点头，说：“我愿意！”

依然保持着黑豹体型的司衍卧在苏玖腿上，前爪搭在他的双肩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苏玖。

一人一豹就这样认真地对视了良久，直到从窗口吹进来的雪花化成水珠，从皮质座包上滴落到地面上时，苏玖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扑扇几下，仿佛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般。

“小黑……”

听到苏玖叫自己名字时，司衍耳朵抖动了一下，期待又紧张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小黑……你该减肥了。”苏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嫌弃还有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对，就是嫌弃。

司衍像被美杜莎女王的妖瞳直视过一样，石化在原地——虽然事实上以美杜莎的力量并不能撼动到他。

瞬间降到零点的低气压衬托得外面温暖如春。

就连和司衍互相看不对眼，以对方不爽取乐的苏小灵都收敛地背过身捂住嘴偷偷地笑。

整个车厢里安静到不能再安静，只剩下拼命压低的呼吸声和“噗嗤噗嗤”拼命忍住的笑声。

沉默了一会儿，司衍像个泄了气皮球一样从黑豹变成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