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那便只有先离开这个幻境，再去芜菁宫探一探了。

“那我们先离开这儿吧，”云琛提议道：“出去找找线索。”他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间屋子里了。

“师尊先将这件衣裳换了，我们再走。”谢长风盯着云琛身上的衣服，目光颇有几分不善。

寒倾点头，传声道：“你先换了我们再走。”

两人难得意见一致，云琛便从乾坤袋中取了一件从前的青衣去里间上。

出来的时候，外面两人还是保持着他进去之前的状态，分明无冤无仇，也没有什么利益争端，却偏偏气场不合。

见到云琛一身青衣，又恢复了之前熟悉的模样，谢长风的脸色彻底柔和了，迎上来跟在云琛身边，道：“师尊，我们走吧。”

“嗯，”云琛答了他的话，又回头看了看寒倾，对方冲他点点头，跟在了两人身后。

“师尊，我觉得，这儿应该不是幻境，”谢长风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倒是个阵法，或者说，是阵法造成的幻境。”

走在后面的寒倾脚步微微一顿，看向谢长风的神色第一次带了几分认真。

“若只是单纯的幻境，那进入幻境的人便会被带入不同的小世界，互不干扰，若是被破了，幻境便会消失，而师尊和我所经历的幻境却存在于同一个小世界，并且，我们现在仍然在这个小世界中，”谢长风沉吟道：“这应该是某种阵法和幻术的叠加。”

“对，妖祖芜菁便是九尾狐妖，狐族最擅幻术。”云琛喜道：“既然是借了妖祖的力量布阵，就必然要有一样与妖祖息息相关的东西做依托……”

云琛突然转头看向寒倾：“寒倾，你觉得呢？”

寒倾点点头。

云琛主动去勾住了寒倾的手指，这样交流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云琛觉得此次分开的时候，寒倾若是还没能回复交流能力，那他下次回宗门有必要炼制一块传信玉符给寒倾。

此处没有外人还好，若是有外人在场，做了“清雅君子”多年的云琛绝对做不出这种举动。

寒倾眼中终于恢复了云琛熟悉的笑意，他手腕一翻，便勾住云琛的手指，而后才开口，“你徒弟分析的是对的，这儿确实是一个阵法，阵眼是一把剑。”

“剑？”云琛顿了一下，猜测倒“你是说，妖祖自刎的那把剑？”

“嗯。”寒倾点头。

“你好像对这芜菁山很熟悉的样子，”哪怕是来过，也不应该这般熟悉啊，而寒倾却对芜菁山的一切如数家珍，让云琛不得不起些疑心，但寒倾这种毫不保留有问必答的态度又让云琛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怀疑他，“那你知道阵眼在何处吗？”

寒倾顿了顿才道:“饮雪崖。不过我未曾去过那儿，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嗯，”云琛犹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麻烦你了。”

寒倾微微一笑：“终究我也是要从那儿出去的，同你们结伴，还更安全一些。”

云琛抿了抿唇，看着寒倾，郑重道：“谢谢你。”

寒倾笑道：“你永远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为何？”云琛觉得寒倾这句话很有深意，却也想不出深意在哪儿，幼时见过一面，几十年后再次重逢，相处不过几日，他实在想不到原因。

“你日后便会知道，”寒倾没有再多做解释，却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你总会知道的。”

寒倾不愿意多说，云琛也不再追问了，便去找了谢长风，将方才寒倾所说饮雪崖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谢长风却有些不开心，“师尊与他才认识多久，却为何这般信任他？”

“哎，你这话可就错了，”谢长风露出一分委屈，云琛便有意想逗逗他，“我认识他的时候，比你进山门还要小。”

“师尊……”谢长风被云琛噎了一下，有些受了打击的样子，他自然不会与云琛争辩，也找不到理由争回去。

三人一行，寒倾打头，谢长风缠着云琛说话，倒也十分和谐。

走了许久，穿过闹市和山林，三人终于停在了一座山崖面前。

云琛看向寒倾：“跳下去？”

寒倾点点头。

“那跳吧。”云琛转向谢长风。

三人修为都不低，跳个崖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