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谢长风看起来有些呆，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云琛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入手的依旧是一片柔软，笑道，，“你先好好歇着，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离开。”

谢长风身体一僵，发顶的触感仿佛蔓延到了全身，“嗯。”

“好，那你继续休息吧。”云琛将他的被子重新掖好，站起身来，“我晚些再来看你。”

外头天已经快黑了。

云琛转身正要往外走，让谢长风好好休息，却被拉住了衣角，转头望过去，果然是谢长风。

见他转身，小孩儿怯怯地望着他，声音细弱，“师尊……我有些害怕……”

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才受了重塑经脉的痛苦，确实让人心疼，云琛看着谢长风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软，便搬了椅子坐在他床边，温声安慰道：“好，我在这儿守着你。”

“嗯。”谢长风抓紧了云琛的手，面上笑容灿烂。

云琛看他并无睡意的样子，便问道：“你还要睡吗？”

谢长风摇摇头，又露出一丝期待的样子，看着云琛：“师尊，你说我忘了许多事情，那你能给我讲讲吗？”

云琛想了想，道：“你想听什么？”

谢长风身体往床里头挪了些，咬咬唇，仰头看着云琛：“师尊，你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云琛迟疑了一下，原本是想拒绝的，又觉得小孩儿可能是新到了一个地方，心中有些害怕，要人陪着讲睡前故事，便就立刻释然了，“好。”

谢长风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就答应了，有些愣怔，他只是这样希望着，却没想过真的会被应允，随即又惊喜地往床内侧多挪了一些。

云琛脱了外袍躺上床去，小孩儿的身体暖暖的，挨在一起很舒服，谢长风侧着身子抱住云琛的胳膊，云琛便由着他去了，于是谢长风便抱得更紧了。

云琛又问了一遍：“你想听什么？”

谢长风想了想，道：“师尊就说些从前的事情吧，比如，您是怎么收我做徒弟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云琛应了，便开始慢慢讲起那些过往，分明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回忆起来，竟格外清晰，甚至一些细节他都记得请清楚。

云琛说了大半夜，谢长风便安安静静地听了大半夜。

直到云琛说得有些口干了，才低头去看旁边的小孩儿，谢长风不知何时已经往下滑了许多，手搭在云琛腰上，侧脸靠着云琛心口，正睡得香甜。

往外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万籁俱静，只能听到小孩子清浅的呼吸声，微微的热气打在他心口。

果然是小孩儿，云琛笑笑，便不再讲了，又给他掖好了被子，才闭上眼睛休息。

许久过去，床上的小孩儿突然动了动，往云琛身上靠得更近了，紧紧搂着云琛的腰，一双乌亮的眼睛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