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你不是能瞬移吗，那岂不是更方便？”

“我今日不太舒服，受了伤，用不了瞬移了。”

燕绥的声音从云琛身后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云琛：“……”这哪儿像是受了伤，撒谎不打草稿。

云琛越是挣扎，燕绥手臂便锁得越紧，云琛挣扎无果，便也不想理他。

周围一片森冷，朱雀鸟飞行了一大段路，四下才显出些暖光来。

妖界与人界的差别其实并不大，只是更变化极端了些。

穿过古木参天的潮湿森林或许就是一片黄沙漫天。

朱雀鸟飞了许久，才终于进入了一片繁华的城池——妖都澧周。

云琛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他第一次来这儿，也是同燕绥一起，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燕绥的身份，燕绥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思，隐着身份陪着他胡闹，两人一同潜入妖都，进入世代妖王所居的长乐城，燕绥甚至纵容他取走了四百年成熟一颗的圣果。

只是第二次再来的时候，两人便已是刀剑相向。

“阿蕴还记得吗，当时就是在那儿，”燕绥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声音带着笑意，“你送了我一块玉佩，那时我们正要分开，那也是你头一回送我东西。”

“可那块玉已经碎了。”云琛自然记得，那时他自以为二人一起“出生入死”，燕绥舍身助他躲过层层妖兵搜捕，便已然将这人引以为知交好友。于是给了他一块玉佩，能随时通灵传话，后来两人掰了，他便一剑将那块玉佩劈碎了。

燕绥却有些执拗：“若是拼凑好了呢？”

云琛不为所动：“那它也失去通灵的能力了，便不会是原来那一块了。”

“你果真是狠心，”燕绥嗤笑一声，“旁人都道云琛仙君温文尔雅，风姿柳骨，对谁都好，你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确实是掏心窝子的好，所以很容易让人沉溺，可一旦耽于其中，你又能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摘干净，翻脸不认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你，有时候又觉得你整个人都矛盾得让人看不透。”

云琛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但其实他也看不透燕绥，这五年他都没见过燕绥，再次相见，这种感觉便更甚了。

“养了十年的徒弟，说弃就弃，”燕绥凑到云琛耳边，“那你现在救他又是为什么呢？”

“这与你无关。”云琛态度有些冷。

“到了。”他不说，燕绥也不追问，他对这其中缘由本就不甚关心。

朱雀鸟落在一处极大的园子里。

这园子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仿佛没有季节的概念，四时的花卉都有，争奇斗艳。

云琛挣开燕绥的手臂，这一会燕绥没有再拦着他，云琛转身掠到朱雀背尾部，谢长风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双眼恹恹，气息微弱。见到云琛扑过来，谢长风抬了抬手，像是想伸手过去再牵一牵那只正伸过来的手，却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只能又颓然地落在朱雀背上。

“谢长风！”云琛将小孩儿一把搂进怀里，握着谢长风的手腕，将体内灵力输送过去。好半天，谢长风才不再发抖了，却依旧疲得很，睁了会儿眼睛，才又紧紧握着云琛的手睡着了。

云琛愤愤地看了燕绥一眼，燕绥却茫然地望了回去，一副无辜的样子。

见云琛确实生气了，便也不敢再闹，立即将云琛领进了长乐城，寻了房间给谢长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