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亮光一闪,陈溱顿时神清气爽,high到吸了纯氧。
床上躺着个少年,乌发披散着,苍白虚弱得像要消失。薄薄的眼睑驯服地阖上,乌睫覆着,在暖光的笼罩下,秀致的鼻子微微蹙着,像是在经历什么烦心事。
他身边的人,支着脸倚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目中暖意流泻,仿佛可以淌成一条河,将他们永远地包裹住,与世隔绝。
指尖微动,光便从指尖蜿蜒而出,流过沉睡之人的眉眼,鼻尖,嘴唇,身体。
他懒洋洋地对身后的人说:“人呢?”
“处置好了。”
“好,本殿先走,你好生看顾他。”
“是。”
然而话虽这么说,他却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眼睛痴迷地看着身边之人,不愿离去。
陈溱对于自己断片儿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他虽然不算身壮如牛,但是也不该弱鸡到这个地步。他醒来时,小缳带着衡秋眼眶湿红地趴在床边。
“这是怎么了?”
“少爷,您刚才跑出去,晕在池边,幸好阿栉追过去将您带回来。”
“我晕倒了?”
陈溱:喂,这是怎么回事?
小老虎软软地:我不知道。
陈溱皱眉,掀开被子下床,等踩到柔软的毛毯上,缥缈的感觉才散去:“我晕倒了,为什么?”
小缳一愣:“您睡糊涂了?云公子送了咱们仇人的首级过来,您看了不适,独自出去了。”
“仇人?司徒骏?”
“是啊,咱们大仇得报,您大约是太高兴了才昏厥的。”
陈溱:小老虎,你好好解释,为什么我没有这段记忆?
m710:你被脑袋恶心吐了,让我帮你请记忆的。
陈溱:那我为什么会晕倒?
m710:我……人家都说了不知道。
陈溱:好好说话。
m710汪汪眼: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对不起啊溱溱。
陈溱无力地一甩头,把那句更古不变的金句送给它: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小老虎吧嗒吧嗒抱住他的小腿: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
陈溱气笑了:你多大了,这么卖萌不羞耻啊?
小老虎一屁股坐到地上,掰着小爪子开始算,算好了特认真地说:我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