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轻曳暖光绒绒,茜纱帐下美人含羞。
危岳雁正惊喜交加看的入神,突然听见朝思暮想的姑娘对着自己含羞带怯的唤了一声:“见过曲大人。”
危岳雁:“……”
刚刚还在感天谢地发誓明天起要日行一善的危大将军一张俊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她承认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提枪冲到尚书府里,把那个混账东西从床上拖起来捅成马蜂窝!
一通胡思乱想后,危大将军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辛辛苦苦娶回家里的美娇娘,怎么开口喊得是那个混蛋的名字呢!
凌秋泛哪知危岳雁内心这些弯弯绕绕,只以为是自己唤的称呼不对惹对方不悦了。也是,自己都……都已经和她拜了堂入了洞房,怎么还能喊得这么生疏呢。那……
“夫君。”
危岳雁正严肃思考问题之际,忽然听得自家妻子娇滴滴的喊了声夫君,差点骨头一酥软倒在地。面上有些不自然的道:“不必如此称呼。”每日要是被这么喊铁定血尽而亡啊!
凌秋泛想着倒也是,夫君一般称的是男人,她的良人是一位女子,思忖片刻又唤道:“妻主。”
“你我夫妻,并非主仆。”危岳雁连忙摆手,“夫人远道而来今日又劳累一天未曾歇息,这些称呼日后再定也可。”
看着凌秋泛羞颜颔首的模样,危岳雁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忐忑,欣喜的自然是美人如意,日后琴瑟和鸣畅意快活。忐忑的却是刚刚凌秋泛见她第一面时的称呼,明明入的是我危岳雁的将军府,怎么叫的是曲荃那厮呢?这件事怕是只有一个解释——
同日出嫁的凌家姐妹二人,上错了花轿。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但危岳雁是打死也不会把人换回去的!她将自己的洞房环顾一圈,心里暗自庆幸。因为娶亲之前特意打探过,赐给她做妻子的是吴郡凌府的二小姐凌雪霁,此女性子刚烈自幼习武,若是愿意嫁她还好,若是不愿意洞房花烛夜怕是不得安宁,所以便让丫鬟将屋里的刀枪剑戟战甲沙盘全部搬到了书房安置。
正是这未雨绸缪之举,歪打正着!只要不露出马脚,她的小秋儿是绝对不会发现异样的!
今夜就算是天要塌下来,我都不会放手。
这个人,我要定了!
决心已定,危岳雁快步走到桌边,在一双玉瓢中斟满酒,复又来到喜床前,将一只玉瓢递给凌秋泛,一只自己端着,“这合卺酒意寓夫妻同心合二为一,夫人可愿与我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