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口站着等待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他们没有人离开,都站着,抬头看太阳光从左边滑到右边。
然后终于,门开了。
林老爷抢先第一步迎上前去,却失望的发现只有孟今聆一个人站在门口,林小姐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出她已经侧躺,身体起伏规律,看上去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孟姑娘,怎么样?我……我家闺女她……她是不是……”
说着说着,林老爷浑浊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泪水。
孟今聆摆摆手,她回想起刚刚林小姐断断续续跟她哭诉的那晚的回忆,义愤填膺的朝林老爷保证:“林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犯人伏法!”
她捏着拳头,气的牙齿紧咬,冲到建安跟季瀚面前,挥舞着拳头表示:“我们一定要让他好看!”
以痛偿痛,以血还血。
建安深深的看着孟今聆不成气候的肆意挥舞的软绵绵的拳风,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笑道:“那一会儿劳烦孟大小姐跟我们回县衙细细商谈。”
孟今聆沉浸在出奇的愤怒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建安的称呼的转换,她掷地有声的答应道:“没问题!定要他好看!”
建安的笑容加深,他嘴角显出浅浅的一层笑纹,模糊了眼神中的冷淡的怀疑之色。
季瀚没有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他一丝不苟的行礼告辞:“那林老爷,本官就先行回衙,近日内会尽快再次开堂审理。您和令爱在家稍候,以身体为重。”
林老爷深深一拜,头快垂到地面。
他起身眼眶通红,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未说又深深的拜下。
那些恨意和祈求都在这片沉重的无言之中。
县衙后堂的书房之中,燃烧着油灯的昏黄的光糊在三张疲倦的脸上。
建安点点手中的讼状文书,说:“我们确认再三,林小姐与胡三所说的前后基本相差无几,最大的问题就在中间出事的那个时间段。林小姐表示,她在家睡觉时房门一直都是不锁的,那晚雷雨声大,所以她没有能够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甚至于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她的身边,直到身上被褥被掀开后,被深夜寒露冻醒,才发现胡三正……”建安顿了顿,接着道,“金镯可能就是在过程之中被拿到了手。而胡三则表示,他是看见被褥之下有金光在雷光闪明之下耀眼异常,他一时财迷心窍才掀开被褥夺镯逃跑。”
季瀚点头附和:“林老爷一开始写讼状的时候考虑到女儿的情绪没有问的仔细,措辞之时为了女儿名声又未敢写的露骨,所以让那歹心之人钻了空子。”
孟今聆虽然出不了什么主意,不过因为跟林小姐沟通的人是她,所以她一直陪在旁边未曾离开,被他们对着讼状的细节盘问了一遍又一遍差点崩溃,此时听见建安跟季瀚的话,长长的拉出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之前因为缺少林小姐的对峙,所以让那个渣男有机可乘。现在问清楚了,再重新写一份严谨的不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