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普通的一日清晨,建安懒散的窝在角落的圈椅纸上,面前的桌上是摊开的空白无字的白纸,笔架在砚台边沿上,砚台中是已经干枯的墨渍。
蔡先生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手中举着一本书,他一边看一边念,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突然,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这间阴暗的书铺。
来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如洪钟般的嗓门震醒了昏昏欲睡的建安:“建先生可在?”
蔡先生听见声音,停下脚步,迷茫的瞧着一具高大的身影踏进门来,显得他们这间书铺的空间更加局促了。
建安慢吞吞的拖着脚步来到门口,施礼道:“见过胡校尉。”
蔡先生听见建安的称呼,身体一软。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见过县太爷以上级别的官员,一时间激动、无措、自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颤抖着粗糙的双手朝对方见礼:“见过胡校尉。”
胡校尉毫不在意的对蔡先生挥挥手算是回过了礼,他的注意力都在建安的身上,他毫不客气的不请自坐,意味深长的问:“昨晚如何?”
“谢过胡校尉成人之美,就是……”建安苦笑道,“那姑娘的贴身小物遗忘在秦姑姑房中,一夜不得安稳。”
“啧,不识抬举。”见孟今聆伺候的不够周到,胡校尉不快。
建安笑着为孟今聆解释道:“她家中父母临别所赠,也是情有可原。”
胡校尉见建安不介意,便放下心来,他眼睛一转,打趣道:“看来建先生对那位姑娘可是满意的很呐,都开始为她说话了,嗯?”
“唉……”建安叹气,道,“姑娘不见贴身小物心下难受,在下宽慰她到后半夜,说这件物什如此珍贵,秦姑姑必会小心收起,她才勉强稳住心神。”
“没想到,建先生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啊。”胡校尉哈哈大笑。
建安垂眸不语,摆出默认的姿态,他朝胡校尉一鞠躬:“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说。”
建安有求,胡校尉求之不得。
不怕对方事情麻烦,就怕对方毫无所求。
有了欲望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那么就可以为之所用。
“在下想多留那姑娘几日。”
胡校尉不以为然:“这个好说。”他伸手招来随从,嘱咐他前去万紫楼跟秦姑姑说一声。
建安伸手挡了一下。
“建先生还有事?”
建安颇为不好意思:“那物什……”
胡校尉笑道:“建先生放心,务必让那姑娘开开心心的,伺候的先生你也开心。”
“麻烦胡校尉了。”建安对那位随从细心形容了一番那件物什的模样。
胡校尉见他讲完,挥挥手便让随从早去早回。他站起,环顾这间一眼可以望尽所有的书铺,上前拍拍建安的肩膀,建安一动不动任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