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和燕流霜记忆中的乖巧别无二致,然而放在眼下这个境地里再听,便只剩下了毛骨悚然。
上辈子她经历过不少处心积虑的暗杀,但除了最后那一次光明正大不要脸的围剿外,那些想要她命的人根本连近她身都做不到。
因为武功高到她这个层次后,对周围诸人诸事的感知远非常人所能比。
对于燕流霜来说,从人群中迅速分辨出对自己有杀意的人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那些人往往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就已经被她制住了。
然而原随云毕竟是她一手带大倾心教授的徒弟。
对于这个徒弟,她理所当然地没有心存戒备,哪曾想现在就栽在了这份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信任上。
“其实也没什么。”埋在她颈窝里的原随云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她温热的皮肤,“我只是不想师父离开我罢了。”
“……???”燕流霜发现自己还是听不懂他的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四十九日,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师徒三个喝酒聊天的那晚。
那晚原随云还劝她少喝一些,说是酒多伤身。
而她摸着自己的刀一边笑一边道:“就这点酒哪伤得了我?”
如此,原随云也没有再拦,只说:“师父开心就好。”
当时燕流霜听到这话还挺高兴,觉得他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乖顺听话,哪曾想一觉醒来就被这以下犯上的徒弟给困住了!
燕流霜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更不明白原随云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她大概知道原随云应该没想要她的命,否则绝不会只是让她用不上力气这么简单。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没对无花怎么样吧?”
此话一出,原随云的呼吸骤然加快。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同时咬住了她颈侧的一小块皮肤,开口时声音很冷:“师父果然很关心师兄啊。”
话音未落,他便从颈侧一路咬到了她唇边。
温热的唇舌直接贴上来时,燕流霜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