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漂亮话。”阿什利不耐地把手抽出来，他懒得听男人花言巧语，只是抬高线条优美的下巴，用蓝宝石色的眼睛睥睨，“你还是省点力气留到惩治罪犯上吧！”挥了下手里的请柬，用其中一端挑起布鲁斯的下巴，青年混合忧郁气质的俊脸完全暴露出来，意外地有点萌。“你的生日会我会去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意料中的，布鲁斯没那么容易打发。他保持被抬下巴的姿势，伸手握住阿什利的手腕，喉结在优美修长的脖子上滑动，“这是我时隔六年重回哥谭社交圈首次露面，阿弗太重视整日忙碌我又笨手笨脚地……阿什利，你能帮帮我吗？”

晶蓝色的眼眸一闪，阿什利可以确定这是戏肉来了。“我会让达西过去。”达西是卢瑟庄园的大管家，经验丰富持家稳妥，无疑是最佳人选。贵族举办宴会忙不过来，向关系亲近的世家借用管家是常有的事，阿什利的安排无可指摘。但布鲁斯目的显然不在此，他露出羞怯的笑，快三十的男人眼神无辜地像个（傻）孩子，“庄园里唯一会给阿弗工作增加难度的存在就是我了，你知道他太关心我，我哪怕不做什么只是待在庄园里也无疑会给他增加许多工作量。”

说道这里布鲁斯就用一种小狗崽似的湿漉漉的眼神瞅阿什利，暗示十分明显，再配合他混杂忧郁和深沉的气质荷尔蒙扑面而来。对于散发某种气息的家伙，阿什利采取的方式也十分干脆利落：无视就好。

布鲁斯等了两秒，发现求收养的对象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布鲁斯是什么人？那向来是没有梯子自己搭梯子也要上的角色。

“阿什利我能在你这里呆几天吗？”男人向来不会耍小聪明，既然阿什利还排斥自己，就只能真诚地将心摊开来，“我承认刚才的都不过是借口，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有六年没有见到你了。”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怒火早已消退，只是有些意难平，宽容是绅士的美德，但在遵守礼仪的同时保持个性也是绅士的坚守。阿什利愿意给予布鲁斯宽恕，却也不吝于直抒胸臆，“我愿意原谅你，但不是现在。”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去探听过阿尔弗雷德的口风，他向我保证了你的安全并拒绝透露你的下落。我承认我一度很担忧，科技如此发达的社会里你却连个通讯都没有，直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他和你的通话录音播放给我。”阿什利制止布鲁斯欲说出口的话，“你不用责备阿弗，这是我强烈要求的，我出于你我间的情谊尊重你的选择，和我从管家那里寻找证据确保你的安全并不矛盾。布鲁斯，对于我来说上个礼拜还听见你的声音，所以我可能没有你以为的那样想念你。”

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布鲁斯眼底涌起一点点热意，他努力克制住想将脑袋埋入阿什利腿间的欲`望，勉强扯出一道笑意，“对不起……”

这一刻布鲁斯真正感受到了羞愧。之前被打他也坚信自己的选择，还能有心力想着如何道歉补偿，现在却真正意识到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可能抹消曾经对阿什利的伤害。

是他错了。

他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来寻求原谅？凭什么希冀再与阿什利并肩而立？

“抱歉。”布鲁斯甚至不大敢看阿什利的眼睛，他低下头眨掉眼里的湿意，强烈的难堪令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