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为什么要责怪枪犯了错，而不是拿枪的人呢？”史蒂夫也很坚持，他的维护不仅是出于爱，也是出于自身的价值观。今天做下相同事情的人哪怕不是吧唧，而是一个他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会坚持为他辩护。美国队长的世界里，重视人胜过重视规则。

“那是我做的。是九头蛇控制了我，但死去的那些人也是我的手杀害的，我愿意接受审判。”阿什利却打断了美队，和史蒂夫不同，他对九头蛇其实没有多少个人仇恨在里面。双方本身就是敌人，战争时期不择手段取得胜利的事情他见多了，就是他自己也干过不少，但是不仇恨不代表不会消灭。

“亚历山大·皮尔斯是这支九头蛇的首领，现在的神盾局已经差不多烂光了。”

“别瞎说。你是阿斯嘉德的三王子，我和索尔的弟弟，哪里轮得到地球人来审判？”洛基根本不把人类的性命放在眼里，对法律更是不屑一顾，发现索尔不吭声后还狠狠蹬了人一脚，大王子立刻心领神会，“我们要带布吉拉回家。”

“不管他是巴恩斯还是布吉拉，既然他拥有人类的身份，在地球犯下罪行，就应当按照人的方法负责。”托尼对企图包庇罪犯的神兄弟无话可说，转头对上史蒂夫，“我们正义的化身，美国精神的代表，美国队长，你不会也要纵容犯罪？任何一个外星人来地球可以随便杀人又不用付出代价？”

洛基说，“阿斯嘉德也有律法，我们自然会处理。”

但显然一个刚刚想统治地球的外星人并不令人信服，娜塔莎首先就嘲讽，“你自己也在地球犯下罪行。”

索尔听了半晌，一向不拐弯的大脑终于捋清楚现在的情况，并且意识到一件事，“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把我的两个弟弟都关进牢房？”

“洛基给纽约带来了灾难。”美国队长不会因为洛基是爱人的哥哥而退缩，如果不看他握紧吧唧的手，那严正的表情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应当限制行动。”

对于美队这种双标，猎鹰翻了个白眼，但他身为美国队长的忠诚伙伴，还是没出声。说到底他也是赞同吧唧无罪的，他曾有一位队友受不了敌方胁迫而自杀，他理解那种痛苦。但对于来地球搞事情的洛基，他就完全没有好感了，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死了多少人……

“即使我的弟弟有错，也应该由阿斯嘉德来处理。”就像是外交事件处理总是麻烦不断，索尔对地球人有同理心，但绝不代表会眼睁睁把两个弟弟留在地球受苦。

“洛基应当受到惩罚。”班纳博士好脾气，浩克却不，两个形态在某个问题上第一次达成一致。

“等一下，我刚才让贾维斯黑进神盾局的系统，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托尼点动透明屏幕，一份老旧的档案出现在众人面前，电子屏幕也掩盖不住时光的影子。档案壳上用俄语写着——冬兵档案。

屏幕随着史塔克的点动分开，薄薄的档案袋中每一页纸都由一个电子屏呈现，托尼找到任务名单，挑着念，“让我来看看，啧啧，里面每个人都大名鼎鼎啊！小亚历山大·黑格、约翰·费兹杰拉德·肯尼迪、罗纳德·里根……”

“整整两位总统和三名国务卿，还有军部要员，以及……”托尼刚开始还用带着点玩笑的口吻，但在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后，他彻底冷了下来。焦糖色的大眼睛迸发冷冽的光，所有人都看到那张电子屏上的照片，拥有同款大眼睛的男人穿着背带西装，一脸玩世不恭。

“霍华德·史塔克。”鹰眼可能是刚刚恢复神智，智商有点掉线，居然念了出来。

“你想杀我爸爸。”看着任务记录上的日期，托尼电光火石间就想起来二十年前的父母的那场车祸，以及父亲之后突然不再找美队转头找巴恩斯的行为。

“……”阿什利沉默，他记得自己当时没有杀死霍尔，汽车里的另一个女性也还有微弱的呼吸，但他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霍尔是否获救？那位女士是否还活着？

阿什利这种默认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钢铁侠脸色铁青，他愤怒地吼，“他一直在找你！把你和你旁边那个当做人生中重要的事，从来不关心我和妈妈，你……”

“sir，史塔克老先生找你。”智能管家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托尼的发泄，“他找我干嘛？难道是听说了白雪公主降临？”

“史塔克先生的生命体征很危险。”贾维斯认真地说，“我建议您过去看望他。”

托尼抿了抿唇，有些不甘，但对父亲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好吧，不管怎么样都是我老头。”

说完，丢下一屋子人快步离开。不管嘴上多难听，托尼的步子依旧迈的很快，他想起车祸后因失血过多伤到身体，最后于五年前去世的母亲，心里就有一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