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霍华德年轻的脸出现，他穿着古典的王子服,腰间别一柄宝剑,骑一匹白色骏马，吻醒公主。

冬日战士更加确定屏幕里的公主不是他了,他是绝不会和一只企鹅接吻再结婚的。心满意足地说服了自己,他放松心情愉快地欣赏完整部电影。之后悠悠翻进小楼的厨房找点吃的，再施施然离开了。

时间已经接近黎明,冬日渴求找到过去，但在看完白雪公主的人生后，这种渴望又淡了。他不再迫切地寻找曾经的记忆,而是放任感觉漫无目的地游荡。终于，他来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前，城市的灯火照亮红蓝双色的招牌——美国队长历史纪念馆。

纪念馆的门紧闭,冬兵却觉得有种莫名熟悉,这是今晚给他最强烈感应的地方。他终于开心起来,紧锁的大门在他眼中也成了捆住圣诞礼物的蝴蝶结。

只是冬兵最终也没能进去。阻挡住冬日战士的自然不可能是博物馆的铁锁。在冬兵想要将想法付诸实践之前,他的保养员先生领着一大群九头蛇过来回收武器了。

“冬日。”保养员先生率先说，“你完成了任务为什么不回来？”

“……”冬兵不想回答,但被标记的omega本能地无法拒绝自己的alpha,更何况冬兵本身就进行过服从训练。在挣扎了两秒后，他不大情愿地说，“我记得这里，我想回家。”

布洛克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不可遏制地心疼了一下,但很快压制住了，他的眼睛颜色本来就深，这一下情绪变化后更是近乎纯黑。

“你是一件武器，你没有家。”

“……我不是武器。”冬日依旧是冷的，但现在的他不再像一柄枪`支或者兵器，而更像是初春十分乍暖还寒的露水，他的眼睛是温暖的。

“有人在等我回家……史蒂夫……史蒂夫在等我回家。”

“冬日，跟我回去。”布洛克就当没听见对方的反驳，他必须赶快劝服冬日，不然后面的长官会下令强制回收。他费了好大力才争取到自己带回冬日的机会，“你和我一起，我们正在从事着解放人类的伟大事业，你肩负重要的使命，我是你的伴侣。”

“跟我回去。”

“……”冬兵沉默，他的身体想要背叛意志跟随alpha回去，但他极力压抑住了，他念着心里仅有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力气，“史蒂夫……我要和史蒂夫回家。”

“我是你的伴侣，我标记了你。你是九头蛇重要的资产，我是你的保养员，我们是一体的。”布洛克一边说一边靠近，在冬兵摆出防御的姿势后也不曾停止，少年稚嫩的脸色笼罩着信仰的光，手坚定地伸过去。

冬兵想把保养员打趴在地，像他曾经多次那样，但这一次他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血肉的右手牵起金属的左手，少年满意地勾起唇角，牵着冬兵在一队九头蛇士兵的簇拥下走向汽车。

“给他洗脑。”回程后，皮尔斯看似温和地说，两名九头蛇立刻架起冬兵来到洗脑机上。

“他回来了。”布洛克忍不住反驳，他受不了冬兵看自己的眼神，被压在洗脑机上的美丽公主绿眼睛里闪着水雾，仿佛在痛斥他的背叛。

“九头蛇需要的是创造新世界的武器，武器不需要有思想，更不需要情感。我要保证他的可控性。”

布洛克还想继续争辩，但年仅十九岁的小少年在组织里毕竟人微言轻，对九头蛇的重要性甚至还不如要被洗脑的冬兵。皮尔斯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士兵们接受信息，给冬兵塞上护齿套，四肢绑紧，机器启动。接着整个空间里就回响起冬兵撕心裂肺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