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开些?我如何看开些!你自己扪心自问,论才学才干,你有资格坐在这把龙椅上吗?只不过因为你托生在了杨氏的肚子里,硬生生将你推上这个位置罢了,你难道真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吗?”唐青俞说道。
御书房并没有留伺候的太监,所以唐青俞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也没有别的人听见。皇帝面对唐青俞的质问,却也没有生气,他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模样,说道:“是不是真龙天子,朕也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却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就叫越俎代庖。放在唐卿你今天说的这话,做的这事儿上,就是谋朝篡位。唐卿,朕劝你慎重。”
唐青俞却不将皇帝的警告放在眼里,他今日这事儿一做,对他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今日成还是不成,他都不可能再回去做他的首辅了。
唐青俞冷冷地看着皇帝,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迸射处火花。
过了一会儿,皇帝先开口道:“唐卿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这样,朕也有事要与唐卿确认一番,免得说朕错怪好人。”
皇帝从桌面上取出一本奏折,朝唐青俞挥了挥,说道:“岑将军上奏,称有一个自称是京中人士的年轻人,在陈桥以磨山有金矿为由,骗走了陈桥守军,又将陈桥空虚的消息传给了摩尔羯王庭,这才导致了陈桥被袭,守军回援不及时,陈桥被摩尔羯的军队毒杀殆尽。”
“这个所谓的年轻人,唐卿可知道是谁?”皇帝看着唐青俞问道。
唐青俞勾了勾嘴角,说道:“我不知道,无名无姓,谁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人物。”
“更何况,当真是有人以金矿之名将守军骗走吗?或许陈桥守将自己玩忽职守,害怕被朝廷怪罪,所以编了这么一个故事罢了……”唐青俞淡淡地说道。
“陈桥守将张忠已经战死,他与大漠将领亚克力同归于尽,被大漠人乱刀砍死。收拾战场时他连一副全尸都拼不起来。唐卿,慎言。”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岑斜在奏折当中对张忠的事情并没有隐瞒。